起,一边嗑瓜子吃炒花生,一边聊大天。话题接着刚才的笑话继续,二伯娘感叹说,小土豆这个“老小”怕是一定了。
“冯亮两个人都端着公家的饭碗,管得严,估计不大可能生二胎了。”二伯娘说。
除了冯亮家独生子女,剩下冯海冯东和冯荞,一家都是两个孩子,应该都不会再生,小土豆可不就注定是老小了吗。
“对了,冯荞,三叔前两天还专门跑来问呢,问你啥时候回来。”大堂嫂说。
她一提,小胭也想起来,就插了一句:“冯荞,我看三叔他……不太对劲似的,本来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儿,这半年尤其糊里糊涂的。有一次我跟二哥在村里遇到他,他拉着我喊冯荞。”
小胭跟冯亮、冯荞的“糊涂帐”早就算不清了,小胭本来最小,管冯亮叫三哥,管冯荞叫姐,结果她嫁给冯东,平地升了sān_jí,称呼却一下子改不过来,干脆就糊涂了好一阵子,冯荞按理该管她叫三嫂,小胭却每每一张嘴就管冯荞喊姐。
后来各人都有了孩子,怕把孩子们也搅糊涂了,几个人就很默契地改了称呼,也不叫啥,互相都叫名字,慢慢地才习惯过来。
不过小胭跟冯东结婚后,自己悄悄改了对冯老三的称呼,不再叫他大姑夫,改叫三叔。
一方面,农村的礼俗,男家为主,女的嫁了人跟着男方称呼。再者,小胭分明是有意地跟寇金萍划清界限了。她以前也跟冯荞聊过,寇金萍按说对她有养育的恩情,养了她好几年,可寇金萍也因此拿走了小胭父亲留下的房子,绝不会白养她,还真算不上多大的恩情。
加上寇金萍对她从小苛待,当丫鬟使,尤其为了钱要把她嫁给一个傻子,小胭之后便摆出跟寇金萍两清的态度,也不难理解。
“我爸那儿,等会儿我去看看吧。”冯荞说。
冯老三这个年纪,冯荞也就不想多计较过去那些事,横竖冯老三只有她一个亲生的女儿,冯老三年纪大了,又没有收入来源,冯荞嘴里发狠不管,却未必真能那么做,会尽赡养的义务,只是很难找回那种父女亲情罢了。
“那行,我陪你去!”二伯娘立刻表态,那架势,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她为了冯荞跟冯老三寇金萍两口子对阵的豪气万丈。
“二伯娘,那倒不用。”冯荞忙笑着说,“您是长辈,比我爸也年长,他哪点能劳动您去看他?我们小辈去看看就行了。”
娘几个一边聊天,一边就开始张罗中午的饭菜,妯娌姑嫂还分了任务,大堂嫂负责蒸馒头,冯荞和小胭去做菜。
二伯娘跟在后头问:“那我干啥呀?”
“妈,没活给您干呀,您坐那儿负责指挥。”大堂嫂说着笑起来。
“合着我就只能等吃了,老了不顶用了。”二伯娘自己也笑起来,端了个凳子坐在堂屋门口,看她们几个里里外外地忙碌。
十一点多的时候,冯亮和曹晓晶两口子回来了,司机开车送到门口,巷子窄,又停着杨边疆的车,司机很小心才把车退出去。
二伯娘那个热情的性子,忙招呼司机进屋喝茶。年轻的司机大概没想到局长家老太太这么客气,赶紧道谢,忙说自己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你说这孩子,大过年哪能来了就走呢。”二伯娘嘴里唠叨。
结果二伯娘进屋给人司机拎了一果,顺手又摸了两盒酸奶,硬塞进车窗里去了,说留着给他路上喝。
哎呦喂,把个小司机感动的呀。
“哎呀,当了局长就是不一样啊。”看着司机开车离开,冯荞笑嘻,“都配备专车司机接送。”
“对对,那是,局长当然不一样。”冯亮看着冯荞,没好气地说,“局长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你家专车司机加一次油的。现在连教育局都有招商引资任务呢,啥时候叫你家专车司机来扶扶贫啊?”
冯荞的专车司机是谁?杨老板啊,冯荞本来就不常出门,杨边疆是决计不肯让别人开车带他媳妇的。
“二伯娘,你看,这就是官僚啊。”冯荞拉着二伯娘告状,“你看看,我说他一句,他有好几句等着我。”
大家一起笑起来,要说冯亮跟冯荞这兄妹俩,也不知怎么的,每次见面都要互相调侃几句,斗几句嘴,瞬间又回到二五不知的小时候了。
曹晓晶笑着过来,先关切地问起二伯娘的身体,又问冯荞什么时候来的,冯荞说上午刚来,又告诉她冯东杨边疆他们带着猴孩子们去葡萄园玩了。
而那位几分钟前还衣着整洁、风度儒雅的冯局长,一听说杨边疆他们去葡萄园捉兔子去了,赶紧把大衣一脱,往曹晓晶手里一塞,一秒钟化身大顽童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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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男人带着一群猴孩子,还真捉住了两只小野兔,据说是堵住兔子洞用烟熏出来的,老兔子跑掉了,剩下两只小的让他们活捉了。
杨边疆心心念念的麻辣野兔肉,变成了孩子们的好宝贝,小孩子哪舍得杀吃啊,爱心顿时就泛滥了。孩子们弄了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