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街休息了一夜后,两人继续踏上不知目的地的旅途。
现在已经是樱花过去的季节,但这里白色的樱花树却还是肆意的开放。这里是繁华的人之国。昨夜之后,若月露出了大大的狐狸尾巴,现在可装不了凡人了,两人只好走这些山路……
人烟稀少的山里,一个小村子,缭绕在散落的白色樱花中,若月折下一枝白樱,煞是好看,但她却立马把花都折了下来,留下象棍子的部分,开始当作武器甩弄。“怎样,很有侠客的味道吧?”
“……”葬魂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就你还侠客呢……露出狐狸尾巴都收不起来……恩,我决定为这个世界增加一句谚语,对那些露出马脚的人,以后我就形容他们为“露出狐狸尾巴”了”
“切~~~”若月可从来不喜欢关心谚语什么的,她更在乎现在的自己形象如何——长发飘飘,手执宝剑,帅煞一方……想象着,若月又用手中的树枝摆了几个造型。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远远就看到一个满身赃污的人坐在那,他手里拿着一卷纸,似乎是个文人。
若月快步跑过去:“喂,帅哥,手里的是什么?”
见若月居然有狐狸尾巴,那人颤抖起来“妖……妖怪!救命!请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卖画的。”
“画?”若月把对方手里的东西抢过去,对方似乎很心疼,但看若月是只妖怪,实在不敢说什么。
画中的是女人,都不漂亮,带着个孩子,很瘦,女人在画中变老,变老。
“不好看嘛,有没好看点的画?”
葬魂却仔细一看——“这是你的母亲吗?”
不想,这简单的一问,却让对方一下子跪了下来:“恩……恩……两位大仙,请把画还我,确实画的不是很漂亮……但我暂时只有这些画,想换点钱……”
葬魂看看附近的山,看看画:“你母亲60岁了吧?”
“恩,昨天够的……”
若月生气了,捏起那人的脸——“喂!小子,别无视我!什么情况!”
对方欲言又止,但葬魂先开了口:“这旁边就是弃母山,说明这里也有这个习俗——在老人老去后,就由孩子丢到那座山上任他们死去……看这人,昨天估计把母亲丢弃了,所以今天把以前帮母亲画的东西都拿出来卖掉……明白了吧?”
那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只是点点头。葬魂把画还给他,他赶紧连声感谢,又小心的把画卷起来。
若月想起林乐的事情,看这个家伙那么爱惜这些画,蹲下身子,语气稍微温和了些“喂!老实说,你……其实很喜欢你妈妈吧?你真把她丢弃了?”
那人看着若月,终于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两位妖……不,大师,拜托帮帮我吧,我犯了死罪!我没把母亲丢弃!……官府知道了,一定会把我杀了的!但我若死了,老母亲更是活不了……我真的没办法啦……”
“为什么非要丢掉啊?详细的说下给我听嘛!”若月蹲了下来,手顶着下巴,但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女人——她立即换成坐地的姿势,完全不爱惜一身白衣。
“我叫有吉,我们这里是个穷县。其实收成是很好的,但上头都刮的太多,人人都难平温饱,为了减少吃饭人口,县里规定,过了60的老人一定要丢到山里,不然杀头……我……”
那人把画拉开点,摸着画中母亲的脸:“我没有父亲,妈妈以前做男人的活,供我读书,我却不争气,只生得一手这画些东西的本事。
昨天妈妈够了60,拿不出钱打通关系的我只能把她送上山,我把她背着上山,她却没伤心,而是念着让我多吃点饭,让我注意身体,让我早点娶个媳妇……
还让我早点回去,晚了怕我迷路……
我下了山,但晚上我再也吃不下饭,我又走上山,把母亲背了回去……但这是杀头之罪啊……
我是想把画卖了,再去官府求求情,可我知道这是死罪……县长大人肯定会抄我的家,杀我以正他法规的……”
“啥?我……”若月刚要发作,给葬魂制止了。
葬魂拉起有吉“你母亲在哪?”
“就在家里……”
葬魂点点头:“……去你家看看……我想见见你母亲。”
有吉的家不远,而且非常简陋,只是一间茅草屋,一进门,一个年老的老婆婆正在熬粥,一锅里面没什么米,但看起来还是很香的,放了很多野菜。有吉赶紧过去,夺过母亲手中的勺子,往窗外探探,看无人经过,才坐下来:“妈,我不是让你躲在小屋里吗?这些野菜……”
“我去拾回来的……孩子,听妈的话,吃吃东西把我带上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官府咱可担待不起啊……而且县长的脾气你也知道,给发现了,必死无疑啊!”
有吉赶紧拉着老人的手:“妈,我绝不丢弃你……我,我找来这两个大师,他们会帮我的……”
老人看若月露出的狐狸尾巴,心里一惊,又看看旁边带妖怪面具的人,更有些害怕,心想不能招惹妖怪,怕自己儿子受骗遭罪,赶紧说:“不……不麻烦两位大师了,有吉,咱就上山,啊~~别麻烦这些神仙,咱老老实实的就行,你送走我以后说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若月可不知道老人的心思,坐了下来:“不麻烦不麻烦,是吧?葬魂!”
东方葬魂却不置可否,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老人,说:“你还是听你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