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选择,旁人置喙也是无济于事。”
沈竹瘫坐在戴铎对面,满目震惊,“原来是真的。”
即使他看着温凉的侧脸时心中已经闪过猜测,可有个正确答案和仅仅只是猜测,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
戴铎严阵以待,只希望旁人不会那么快便来寻他。毕竟连沈竹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更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可惜事与愿违,不过半日的时间,整个前院都知道了。光是戴铎看到的,便有不下三个人摔烂了他们的茶盏或者笔洗,更有人捧着个花盆直接砸脚上。
戴铎听着传闻才知道,贝勒爷竟是带着温凉一同在前院漫步,且在园子内悠闲下棋,着实惹人注目。
这桩事情顿时便传递开来。
前院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后头去,福晋知道此事时,正坐在院内处理着事务。贝勒爷回来的时候只过来看了眼弘晖便很快地往前院而去,乌拉那拉氏对此也没什么感觉,只要爷心中还惦记着弘晖,其他的事情都算不得大事。
“福晋,刚刚宫内来人了。”李嬷嬷过来小心地说道,就像是在说什么严重的事情。福晋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转头看着奶娘,“皇阿玛嘉奖了贝勒爷,还是宫内有什么事?”南巡刚刚回来,该是前者才对。
“是,对温凉的赏赐。”李嬷嬷咬着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声音还有点颤抖,耷拉下来的脸皮因着嘴唇的动作而有点抖动。
福晋顿住了。
温凉。
这个名字,福晋又怎会不知?
“皇阿玛怎会知道温凉此人?”乌拉那拉氏遣走了屋内的人,惊讶地说道。温凉是女子,贝勒爷再如何荒唐都不可能带着温凉南巡,除非、除非是作为侍妾的身份!
福晋见着奶娘震惊的模样,难道贝勒爷此次是真的为着这个女人向皇上请封分位!
李嬷嬷不知福晋的想法已是千差万别,仍在惊叹地说道,“福晋,原来那个温凉,竟然是个男人!”
福晋皱眉看着李嬷嬷,“此事是真的吗?”怎的可能呢?
福晋回忆着以前对温凉的印象,虽然总是很沉默寡言的模样,但弘晖出事时也是他极力扑救。她心怀感激,对温凉的恶感也渐渐消失。
可温凉突然从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这中间的跨度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额娘,是不是儿子来得不是时候?”说曹操曹操到,福晋正想着弘晖,转眼间门外便传来儿子温和的声响。
一身湛蓝衣裳的弘晖正站在门外,俊秀面容上带着谨慎,生怕误了福晋的事。
乌拉那拉氏抿唇,抬手把弘晖叫了进来。她记得弘晖一直对温凉带着仰慕之情,如今也是个好时候。切莫让温凉那样……奇异的行为影响了弘晖。贝勒爷也不知如何考虑的,竟让温凉在府内待了这么些年。
福晋深知以胤禛的能耐,如果不是知道温凉的情况,不可能如此信重。
这才令人着恼,更不必说,连康熙帝都知道了此事!
福晋不求胤禛事事告知她,可温凉前后牵扯到的事情那么多,一字都不曾解释,真的让人费解。
内院的事情暂且不说,此事后,谣言八卦不过堪堪出现片刻,便迅速被扼杀,府内不经意间的举动,让前院的人又一次警惕,不论温凉如何,他们仍是不能对温凉有何异样。
更不必说,此事是贝勒爷亲自带出来的,所有人都见着两位谈笑间默契的模样,谁敢在贝勒爷头上动土,惹来祸端呢?
日子渐渐热起来,时间飞快地跑到了初夏时节。康熙四十二年四月,朝廷风声越来越近,大臣们纷纷安分守己,除开太子.党,其余之人都不在这个时候作为那只被打死的出头鸟。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康熙帝连续下令斥责索额图,更是直接长篇累赘地叙述索额图的过错,康熙的怒火可见一斑。随后,索额图被关押,这件事情成为了推到太子的第一步。
彼时太子依旧无法相信康熙帝是真的要把索额图置于死地,在事情真正发生前夕,他还一直在和索额图通信,当索额图锒铛入狱时,这件事情如同当头棒喝,把太子整个人都给打醒了。
康熙是真的开始警惕他。不再是作为最宠爱的儿子,而是作为可能窥伺皇位的敌人。
索额图相当于太子的左膀右臂,康熙对索额图下手,除了无法容忍索额图结党营私外,最深层的原因,或许还要落在太子身上。
是皇帝要开始斩草除根。
太子明了这一点后,开始明哲保身,之前的种种劝说之举都暂且停下。五月末,索额图被活活饿死在府邸,康熙对索额图身后的整个势力都进行了清洗。这个原本是作为康熙最信任的侍卫开始起步,而后又纵横整个大清朝的索额图,消声灭迹了。
这件事情成为了最终的□□,同时,也拉开了九龙夺嫡的第一幕。
八贝勒府,书房。
胤禩幕僚左丘是最先向胤禩献策的人,“八贝勒,虽然此时我等尚且不能出头。然现在皇上对太子芥蒂重重,我等可推波助澜,让皇上与太子真正离心,皆是废太子此事或许可为。”
胤禩颔首,如今朝堂上的态势并不明确,可以皇阿玛惩办索额图的力度,可以证明他是真的开始怀疑太子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未尝没有可能。
“来人啊,把阎先生请来——”
胤禩把麾下的阎宽找来,此人一贯心思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