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没有陆渊想象中那么意外,他甚至似乎也并不愤怒,而是叹了口气,“阿渊,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还要再做一次同样的错事吗?”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你不会真心喜欢谁的,阿渊。”唐柯说得很笃定,“就算葛红袖以为她曾经征服了你,那也是她的错觉。你看,你还不是这么轻易地就把她丢出了你的生活吗?”
“你既然这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以我的性格,一旦对卢静有了兴趣,就绝不会退让吧?”陆渊干脆地一挑眉,“我不想在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展开攻势,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唐柯一笑,“那我也有话要说。我不知道静静最后会选择谁,但我能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她身边,但你……永远也做不出同样的承诺。”
陆渊漫不经心地把双手插进口袋,“是,我不能保证,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现在的卢静对我来说是崭新的一个人,我愿意为了她去尝试新的可能性。谁知道呢,也许她能改变我,也许不能,那都要在我得手之后才能见分晓。”
“所以就因为你觉得有意思,你就想再让她跳进曾经掉过一次的泥潭里?”
陆渊笑而不语。
唐柯和他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陆渊来说,卢静的感受甚至都是放在第二位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对孙笑有了感情,那用尽手段、哪怕可能让孙笑再次陷入绝望,他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就是这么个自我主义、唯我独尊的人。
作为朋友,唐柯并不觉得陆渊的这种性格不好,可作为情敌,他就忍不了了。“你都向我宣战了,我没有回避的道理。但是阿渊,你要记住,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永远也操纵不了她。”
陆渊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袖扣,有些不以为然。“我是唯一走进过她心里的人。”
“你是第一个,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会是最后一个。”孙笑的声音强势加入对话,带着被侵犯尊严的恼怒,“希望陆总不要永远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你来了。”唐柯马上循声看去,“没受伤吧?有没有在路上碰见葛红袖?”
孙笑见他第一反应就是关心自己,抿嘴一笑,“没有,我就是看到场面混乱起来才提前一步离开的,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应付她真是抱歉。”
“我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唐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希望你能这么想。”
陆渊听到这里,眉头一跳,打断二人的对话,“卢静,借一步说话。”
“陆总和我有关系好到单独谈话的地步吗?”孙笑看他一眼,奇怪地挑眉,“我怎么记得您一句话都懒得和我多说?”
“就两句。”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一句话都懒得和您多说。”
孙笑和陆渊对峙着,在一旁围观修罗场的圆圆有点懵逼,她左右打量着陆渊和唐柯,恍然大悟,“陆老板,你是不是想改过自新了?”
改过自新?陆渊挑挑眉,觉得这个形容不太确切,他可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情。
“改过自新?”孙笑同样嗤之以鼻,“圆圆,他这种行为,正确地来形容的话,说得好听一点,叫做悔得肠子都青了,想吃回头草。”
“我就算真的想吃回头草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陆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孙笑的表情,“离婚程序没有结束,我们仍然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
孙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他,“财产分割或许要很久,但总有一天会走完的。我现在还有耐心,愿意为了金钱和你磨时间。等到我失去耐心的时候,就算不要这些钱我也会加速走完剩下的步骤。”
“这就麻烦了,”陆渊好整以暇,“因为我不打算跟你离婚了。”
在场另外三个人的表情顿时都裂了。
“你说什么?”孙笑下意识地反问,“离婚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对,但我现在反悔了。你坚持想要离婚,就只能法庭见。就算真的闹到那个地步,我也不会让你成功。”陆渊对这点很有信心。
孙笑猛地往陆渊那边跨了一步,像是下一秒就要抽他一巴掌似的,但又咬着嘴唇冷静了下来。
唐柯沉声说道,“阿渊,你这是威胁。”
“威胁?我只是省略了一个不必要的步骤而已。”陆渊笑得像个胜券在握的棋手,他看向孙笑,再次询问,“现在有心情和我单独聊聊了吗?”
“陆渊,你到底在想什么?”孙笑紧紧地盯着他,“是你说你要去追求真爱,你要离婚,我同意了,现在你又说你要回头……你觉得这现实吗?还是说,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你都能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甚至指望我也跟你一起忘得一干二净?”
唐柯叹了口气,叫住看得入神的圆圆,“我们去那边等他们吧。”
他了解孙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让孙笑觉得尴尬。
可孙笑立刻叫住了他,“不,你们没什么需要回避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陆渊这个人没有任何需要‘单独谈谈’的话题,这段对话根本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不管你再怎么假装,再怎么说服自己……卢静,你还是喜欢我的。”陆渊十分笃定,“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你自己。”
“我不是以前的卢静,不会因为你给了个好脸色,就像只宠物一样屁颠屁颠回到你身边去接受下一轮的冷暴力。”孙笑冷冷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