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传来惠娘的声音。
陆明舒走过去,打开门。
惠娘担心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明舒听得这话,不禁一笑:“惠姨,以我现在的修为,怎么会生病?”
“可你好几天没吃饭了……”
她又笑:“我现在也不用吃饭了呀!”武修提倡从食物摄入能量,但到了出神,也不是必须了。
听起来好像很正常,可惠娘就是觉得她的情况不太对,干脆直接问:“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陆明舒还想笑,可提了提嘴角,没笑出来。
惠娘就把她拉出来:“不管怎么样,出来散散心,好不好?”
不想让她担心,陆明舒顺从地应下了:“好。”
无所事事,索性她在碧溪谷中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知心岩。
这块悬在半空的岩石,曾经是谢星沉最常来的地方,他住在碧溪的谷短暂时间里,总喜欢呆在这。
她飞上去,在岩上坐下,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
从这里看过去,只有层层叠叠的青翠,又能隐隐约约听到人声。在这个世界里,又能独享清净。
他其实也是怕寂寞的吧?曾经那个谢廉贞,冷眼看这个世间,内心却又孤单无比。
“明舒。”下面响起声音。
她低头看去,刘极真已经飞上来了。
“师父。”
刘极真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这块岩石极适合两人谈心,清净独立,正好只容得两人。
“惠娘过来和我说,你心情不好。”
她低下头,真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刘极真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要是愿意,和师父说说?”
陆明舒想了想,说道:“师父,我不是心情不好,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和姓谢的那小子有关?”
她犹豫了一下,将他留的那封信递了过去。
刘极真接过,三两下看完,半晌不语。
“师父?”
他把信递回来,说道:“倒是为师小看他了,也不是那么糊涂的。”
陆明舒低下头。
“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刘极真又问,“他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不是吗?”
她轻声说:“他说的是他的事,我想的是我的事。”
“你?”刘极真皱了皱眉,直言,“你是想不明白,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吗?”
陆明舒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这么用心,总觉得,好像辜负了他。”
“那我觉得,他离开是对的。”刘极真直言不讳,“回报对你好的人,这没有错,可有些事情,是回报不了的。”
“……”
“他说的很对,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成为她的束缚。既然他做到了,那你也应该放下。不要刻意去思考,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感情这种东西,它在那里,终究会露出真实的面目。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陆明舒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师父。”
刘极真笑了:“知道,就要做到。”
“嗯。”她握了握拳。
……
又一个月过去,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小布的升级计划也有了眉目。
陆明舒在管事的带领下,上了临水崖。
“付公子就在里面修炼,长老,小的去叫门?”管事讨好地说。
她摆摆手:“不必,你退下吧。”
“是。”
管事离开了,陆明舒走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会儿,里面传来声音:“饭食放在门口就好。”
她出声:“付明堂,是我。”
里面安静了一下,不多时,门打开了,露出付明堂俊朗又有些憔悴的脸庞。
看到她,付明堂有些局促:“有事吗?”
没等他请,陆明舒直接登堂入室。
周妙如死后,付尚清曾经把他接回去亲自管教,但是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这几年,几乎一步不下临水崖。
临水崖本来就是苦修之所,除了地脉好,别的并不出众。这几间小屋建得简陋,除了日常陈设,并无他物。
陆明舒扫视过去,最后在桌旁坐下,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没有修习新秘法?”
付明堂还是融合境,基础倒是打得很牢固,但跟几年前相比,修为没有太大的进步。
他愣了一下,低低应了声。
“过来坐吧。”陆明舒道。站在那里,活像审问他似的。
她都这么说了,付明堂慢慢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为什么不修新秘法?”
付明堂动了动嘴唇,说道:“我……没有资格修炼。”
陆明舒眯起眼:“求是院应该说得很清楚,只要是本派弟子,都可以用贡献换取秘法。”
他踯躅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她:“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叫你一声姐姐……虽然我没有迫害过你,可一直在坐享其成。既然享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好处,现在周家败了,没道理不承担后果。你没有把我赶出九瑶宫,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能心安理得享受因你而来的好处……”
“所以这几年,你把自己关在临水崖,弄得像是坐监的样子?”陆明舒冷笑一声,“付明堂,你确定不是跟我较劲吗?”
付明堂愣了一下:“我不是……”
“好,就当你不是。可你这么做,于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对你无爱无恨,你便是把自己折腾死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