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骧骑着狼,跃进碧溪谷,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他不过春猎离开了一个多月,怎么碧溪谷就变得这么陌生了?
两旁杂乱的灌木,都修整过了。原先歪歪倒倒的小木屋被推倒了,有工人正在打地基,场面热火朝天。
高骧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高公子?”正在池边洗衣的妇人看到他,忙走过来施礼。
高骧定睛一看,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陆明舒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惠娘。”
“哦,惠娘!你来看陆明舒?这是在干嘛?”
“小的已经调来碧溪谷了。”惠娘喜气洋洋,“这是在建屋子,我们掌院说,洞内光线不佳,住在外面对身体更好。”
“太好了!”高骧领会了她话中的意思。刘师伯终于想明白了?他就说嘛,就算刘师伯废了经脉,也不用过得像苦行僧一样啊!他怎么说也是个掌院,升阳一脉的人又没死绝,日常用度总不敢亏他。
正好,陆明舒从通天阁出来:“高骧。”
高骧把狼栓到一块石头上,走过去:“你还没事吧?”
“没事啊!”陆明舒领着他回自己房间。
看她也是满脸喜气的样子,高骧道:“看你笑的,亏我还胆心你!刘师伯呢,我要不要去拜见一下?”
“我师父不在,去见朋友了。”
“哦。”刘师伯果然不一样了,居然愿意去见朋友。
“喏,你的傻狍子,我给你送来了。”高骧解下背后的皮兜,“看看,没把它养瘦吧?”
何止没养瘦,肥得都有点出乎意料。才几天时间,这只幼兽抱着就比之前重了不少,毛也长出来了,白白的细毛,很柔软。眼睛乌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陆明舒,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变漂亮了啊!”
“是啊!我师祖说,有些幼兽模样和成年相差甚远,很难分辨,不过这肯定不是狍子。”
“它是不是饿了?一直舔我的手。这几天都吃什么?”
“喝奶啊!我让人弄了只羊,等会给你送来,你们俩都能喝。”
陆明舒瞪他:“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啊!”高骧叫屈,“师祖说,多喝羊奶能长高。”
两人抱着幼兽玩了一会儿,高骧说,给它取了个名叫小呆,因为它看起来呆呆的。然后一起给它搭个窝。
一边搭着窝,高骧一边说:“知不知道是谁指证的你?”
“什么?”
“说你和大家关系不好,还去救人,表现很可疑的。”
陆明舒面无表情:“还能是谁?当时不就清楚了吗?除了那个人,还有谁?”那个被吓破胆的少女,听说她要引开魔影,根本没有担心过她,只催促着走人。
“就是她!”高骧恨恨地咬牙,“还有一个人,你可能没想到。”
“谁?”
“乐小乙。”
陆明舒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虽然有点惊讶,但也不是太吃惊。乐小乙自从受伤被送回去,看她和高骧就跟看仇人似的。
“有机会一定要教训教训她们!”
“别浪费时间了。”陆明舒摇头,“她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们花费心思?我现在只想尽快进入融合境,然后出师。”
九瑶宫的门规,达到融合境,通过出师考验,就可以外出历练了。这个乌烟瘴气的门派,留着憋气。
高骧想了想:“也对,你现在最好不要惹事,还是交给我吧!”
“……”陆明舒本想劝他,想想算了。高骧的脾气,他要不把那口气出了,饭都吃不下,“你悠着点,别玩脱了,要安师叔出面,你就挨训吧!”
“放心啦!”
高骧玩一会儿就走了,他师父现在管他管得严。
陆明舒出去看了看建房的进度,跟惠娘说了一会儿话。
刘极真重新振作,便帮她把惠娘和阿生要来了。日后他们只在碧溪谷干活,不必再受压榨,她也能安心修炼。
这样的日子,陆明舒很满足。师父不再颓废,惠娘和阿生有了安身之所。她没有更多的要求,只除了……
等肩膀好全,刘极真教的剑法,陆明舒也练熟了。
只是,她练完之后,总觉得有点怪。
她向刘极真说了自己的看法:“师父,这套剑法,我在哪里看过。”
“看过?”正坐在一旁翻书的刘极真抬头问,“哪里?”
陆明舒犹豫了一下,说:“我在瑶西失踪那几天,其实有醒来过,当时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的石壁上,刻了一套剑法。”
“什么?那套剑法你还记得吗?”
“记得。”陆明舒重新拔出剑,将记忆中的石壁剑法一一演练出来。
一看招式,刘极真猛然站起,等她练完,立时追问:“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陆明舒摇头:“去的路上我昏迷着。”见他神情不对,忙问,“师父,这套剑法有什么问题吗?”
刘极真坐回去,缓了缓,才道:“你知道为师教你的,是什么剑法吗?”
陆明舒想了想:“师父所授剑法,与《踏云剑诀》颇有相似之处,听说九瑶宫每一脉的传承,都是在《神女踏云剑法》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这是不是我们这一脉的《神女踏云剑法》?”
“不错。”
这么一说,陆明舒也奇怪了:“难道是我们这一脉的前辈,在瑶西山林闭过关?可是两套剑法,又有差别。像是……”
“你所练的那套剑法,应当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