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门徒！”罗米大惊。

“但是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黑发大哥，你是怎么办到的？”

门徒一事在阿灵顿大陆被视为必须抹除的禁忌，一方面是由于门徒和恶魔千丝万缕的关系，另一方面却是由于，这种状态一旦习得，便无法除去。

历史上有不少杰出人物，也没能摆脱门徒阴影的笼罩，沉溺于黑暗和杀伐，堕落于永夜。于是，大陆上便形成了一条不宣的明文——门徒必须施以火刑！

罗米听到黑发也曾堕入过门徒以后，近日被门徒状态施虐至残的身心，一下重新燃起了希望！

黑发说道：“《神启》有一章讲了一个故事，说如果你想得到龙蛋，就必须深入龙的巢穴。”

“我能摆脱门徒的状态，是因为我活着从“龙的巢穴”里走了出来。”

黑发说道：“这里，便是“龙的巢穴”的入口。”

“那里”黑发一手指着这虚无一般的领域“虚空之影”说道：“那里，就放着“龙蛋”。”

黑发说道：“当年，我不幸堕入门徒之后，被折磨得濒临崩溃，几乎放弃。然而我咬着牙，走出了无尽的虚空和痛苦。便重新收获了光明和希望，这正印证了那句俗语——富贾失股，安之祸福？“

”从此，我便着手组建了“黄昏”行会，立志祛除恶魔对这个大陆的影响。小罗米，你愿意挑战自己，抱走自己的“龙蛋”么？”

罗米情绪略微激动，说道：“当然愿意！我应该怎么做？”

黑发说道：“我当年能够控制门徒的状态，有侥幸的成分。后来从我们组织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魔域和阿灵顿大陆曾是同一片土地，辛顿大神在封印恶魔和魔域的时候，将无数的负面情绪全部封印进了魔域，希望达到净化大陆的目的。”

“这就是门徒一旦和魔域发生关系，便理智不清的原因，任何人在短时间被塞入如此多的负面情绪，必然崩溃！”

“当然，从这一千年来的情况来看，人类是一个能不断产生负面情绪的种族，这是后话。”

“我把我当时控制门徒状态的情况结合资料总结了一下，我认为，门徒的状态其实是打开了一个通道，一个连接现世和魔域的通道。门徒处于两个位面的交界点，一方面可以获得魔域中“黑暗元素”的能力加成，另一方面，也必然承受负面情绪的影响。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要掌控门徒的状态，就必须学会“开门”和“关门”，就是关闭通向魔域空间的通道，打开通往现世空间的通道，也就是习得空间的初级技巧。”

“这种空间技巧跟圣阶的空间技巧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只是“区分”，而圣阶则是“创造”。”

罗米抓不到头绪，问道：“具体我该怎么做？”

黑发说道：“没有现成的做法，我的经验是体会这几个位面带给你不同的“感觉”，然后尝试把不同的感觉“区别开来”，当你成功隔离出几种不同的感觉后，你便是初步掌握了空间的初级技巧。你要谨记——光明的一侧，是你的归途。千万别走错了方向”

听着这些不甚明了的话，罗米心中没有任何底气。但是一回想到前些日子自己陷入门徒那种懵懵懂懂、似醒非醒、浑浑噩噩的状态，罗米便下定了决心，他无论如何也要祛除门徒的状态，回归正常的生活，毕竟，这是父母的遗愿！

黑发慎重的说道：“罗米，我必须向你坦白。祛除门徒状态并没有完全靠谱的方法，可以说风险极大。一有闪失，很可能是万劫不复！我虽然能带你来到我的这里，但是一旦你放开了我的手，我也没有把握再次找到你，并带你回去。毕竟这个存在于两个位面的空间，广袤无垠，时间和空间都混乱无比。我再次问你，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决定。”

罗米沉思半饷，说道：“黑发大哥，我想好了，天上从来没有掉珍宝的事。我要想祛除门徒的状态，就必须承当相应的风险。我选择去冒险，毕竟目前的我一无是处，只是一个麻烦的制造者。谢谢你的指点，也谢谢你给我这个选择的机会，请黑发大哥也带我谢谢凯瑟琳姐姐，这一路上，我已经把她当做了我的亲人。”

黑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懂的感恩的人，运气一定不会太差。他说道：“我和黄昏的兄弟姐妹们会在现世等你！愿光明指引你！”

黑发说完，缓缓的松开了手。

罗米此时才发现，自己过于亢奋的精神早已触发了门徒状态，只是之前被黑发团长一力压制。这个极有安全感的手一旦松开，混沌的黑色便一涌而至，罗米的眼瞳迅速攀上了一抹黑气，罗米思想被黑色侵染，他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黑发看着痛苦罗米，叹了一口气，知道这种痛苦无法避免，但这是罗米自己的选择，他尊重罗米的选择。于是黑发背身，从虚空中抚开了一个门，无数光线从门口涌入，像极了灿烂的圣光。

黑发跨步从这个门里重新回到了现世，而这些光明，透过罗米的指缝，成为了他清醒时脑中的最后一抹亮色。

黑色汹涌而至，这个混沌的空间里，不清楚时间、不清楚方向、不清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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