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要说起这恨,袁术自是火大不已。
昨天之后,他也使人打听了欧氏父女的身世,要不怎么说什么事都怕细心呢,大量的人手撒了下去,天还没等黑下来,欧家父女的底细就被他查了个彻底,甚至,就连欧家祖宗上至八代之远,都查了个清楚。
可等他看到结果,这火就更大了!
欧家父女,和韩非没有半点的关系!在此之前,韩非没有到过陈留,这父女二人更不曾出得陈留,完全可以说是素未蒙面,两个人生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人,更不可能存在什么贴身婢女的说了。
可知道了又能怎的?
现在,欧蝶儿可是名副其实的韩非的贴身婢女。
无奈,袁术也只得是打掉了自己的牙,再咽回自己的肚中。本来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韩非的什么事,偏偏这小子多管闲事,害得他没了三员战将,死了千余士兵,更是丢了老大的一张脸,袁术现在可以说是把韩非恨到了骨子里。
见韩非人模狗样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再看到那张脸,袁术就跟吃了一碗的苍蝇,忍不住甩了一个冷眼过去,“哼,名士于座,儒雅fēng_liú,可笑一厌文莽人却不自知,冒登高雅之堂,却是扰了君等视听,败了我等雅兴!”
厅堂内的气氛登时静谧了下来,众诸侯也停下了口中的寒暄,转动眼睛,看看袁术,又看看韩馥父子,袁术与韩家父子的那点事,他们或多或少的也都听说了一些,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袁术说的厌文莽人,呵呵,虽未指名道姓,但众诸侯也知道袁术所指的是谁。
实在是韩非最近的风头太盛,连带着其好武厌文也随之广为传开。袁术话中的之人,不是韩非,却又能是谁?
这分明就是在笑话他韩非,根本就不配坐在这里!
韩馥闻言不禁眼中冒火,刚想说什么,却给韩非从后面拉住,只见韩非摇了摇头,随即,面带微笑,顾左右而笑道:“奇怪了,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厌文之莽人?”
沮授、郭嘉俱是微微一笑,摇着头。
袁术冷笑连连,道:“术久居京师,故尔听闻,言有人六岁读书不成,习武至今十载,再不曾学过哪怕一字,此等人,不是厌文莽人,又是何等人?”
这话,未免说得忒过露骨了,主位上,袁绍不禁皱起了眉头,神se间,隐有不悦。
“哦?袁副——盟主,”韩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袁术这般,跟指着他鼻子也没啥两样了,当下,故意的拉着长音,将一个“副”字音节拉得老长,随之,微微一笑,面带调侃,道:“你怎么就知道这人再不曾学过一字?难道袁副盟主一刻不离的跟在这人身边不成?还是说,你也不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却在这里大放厥词!”
双方的面子因昨天一事而撕破了,韩非自然不屑玩那些虚的,再说了,人家都登着自己的鼻子快踩到自己的脸上了,韩非要是能忍,就怪了!
泥人还有三分的土xing!
“你……”袁术气极,猛地一拍桌案。
虽然明面上,袁绍、袁术兄弟二人很是和睦,但从骨子里,袁术一直都看不起袁绍这个兄长,因为他是嫡出,而袁绍是庶生,他才是袁氏的嫡亲血脉。
可是,十八镇诸侯会盟当ri,他那一向看之不起的兄长,竟被推为了盟主,而自己这实力列诸侯第一的袁氏正宗,却只得了一个副盟主,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有点想法?现在,韩非怪腔怪调的这么一叫,袁术不腻歪才怪。
“我什么我?”
韩非眼珠子一瞪,凛冽的杀气凝聚之下,直逼袁术,也是袁术倒霉,前不久才给关羽的杀气一冲,才不几ri,还没等忘记那番滋味的他,又置身了韩非的尸山血海中,刚经历过一场杀戮的韩非,杀气未散,比之关羽,尤有过之而无不及。惊惧瞬时涌上心头,袁术颤抖着手指指着韩非,张了张嘴,却是忘记了下面的话。
“我韩非虽是好武,然四书五经却也有所涉猎,至于厌文之说……”韩非冷冷地扫了袁术一眼,哼道:“既然你说你久居京师,那也当知道我因求学而被赶出蔡府之事,想我韩非一心求师,却不想……当年丑事羞复再提,只是,可笑我怎就成了厌文之人?”
“熟归熟,但你再这般造谣,小心我告你诽谤,污人名声!”韩非声音凛凛,掷地有声。
“哼,即是被蔡府赶出了门,想来也不是可造之才。”袁术眼前一亮,似是抓住了什么,兀自嘴硬道。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然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蔡伯喈虽有大家之名,可识遍天下之人?”韩非侃侃而道,一再的高调。
偷眼瞧了瞧上垂手坐着的郑玄,见其正手捻着胡须,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这边,韩非心里顿时有了谱。
“你的意思,蔡大家赶你出门,却是不识你这千里马了?”袁术嗤笑道。
众诸侯,与袁术交好的几人,这时,也是附和着哄笑。汉时以谦虚为礼,韩非的高调,在别人看来,却是成了不自谦的表现。
而其他的诸侯,也都是摇头不已。
“我六岁拜师,蔡伯喈却未看一眼,直令人将我赶出,此为伯乐焉?岂是为师之道?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韩非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我是不是那匹千里马,我想我会用时间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