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慧没察觉自己说话时的阴阳怪气，冯玉可是听的一点不落，她玩味地扫视周晓慧，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最后目光停在周晓慧胸上。

冯玉的视线好像带着无穷的穿透力和热度，在周晓慧身上游移，周晓慧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要被她看穿，她视线所到之处，皮肤仿佛烧灼起来，肌肤一寸寸泛红，最后连脚趾都染上了水润的粉色，她不自觉勾起脚趾，向后退了半步，抵着浴室光滑潮湿的墙壁，“你……你看什么？”

冯玉跟着她上前半步，与周晓慧靠得很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周晓慧身前覆盖着冯玉的热气，心中更慌，脑子里一团乱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她轻推冯玉一下，嗫嚅道：“你……后退一点，太近了，热。”

冯玉没有听周晓慧的，反而离得更近，略弯一点腰下来，这下两人的柔软部位撞个正着，冯玉脸色不变，仿佛无事发生，周晓慧的脸却倏地通红，好像头顶都冒起了热气。

冯玉手抚在周晓慧的侧腰上，瞬间感受到了掌心下面皮肤猛然绷起。

冯玉意义不明地轻笑，周晓慧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逞能道：“笑……笑屁啊！”

冯玉没说话，收紧手掌。

周晓慧感受腰间布料横着划过皮肤，然后裹紧了自己的腰，原来是冯玉攥住了她睡衣多余的布料，强行让宽松睡裙变成了收腰紧身的款式，把她的腰线臀线勾勒得清晰分明。

周晓慧觉得睡裙被勒得太紧，让她呼吸急促起来。

“腰挺细的。”冯玉低着头，用目光丈量周晓慧的腰围，热气喷薄在周晓慧的颈窝里，蒸红了一片雪白皮肤，周晓慧嘴角正要勾起，只听冯玉又道：“没方圆圆细。”

周晓慧愕然。

在她回神之前，冯玉已经放开了她的衣服，身体快速后退，走到浴室门边，“给你十分钟，没洗完我就进来抓人。”说完走出浴室，等周晓慧反应过来时，门早被冯玉从外面带上了。

“……冯玉你个混蛋——”浴室里传来周晓慧的咆哮。

周母筷子都吓掉了，“晓慧这是怎么了？”

冯玉淡定道：“酗酒后遗症，昨晚的酒疯没撒干净呢。”

……

冯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周晓慧为了防止她真的在自己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进来抓人，周晓慧匆忙洗了个战斗澡，连洗头带洗澡拢共花了八分钟，出来时头发上还滴着水，顾不得吹干就坐在餐桌边吃饭，好像有人跟她抢似的。

冯玉已经吃完，帮周母一起收拾了碗放进厨房的自动洗碗机里，等着周晓慧吃完早餐连她的碗一块洗。

这台自动洗碗机是周母四十岁生日时冯玉送来的生日礼物，花了两万多，是冯玉参加一个校外编程大赛拿到的奖金。周母活了半辈子，只听说过有洗衣机，没听过还有洗碗机，偷偷查了这洗碗机的价格，当时就吓坏了，让冯玉赶紧把这机器退了，说自己手洗挺好的，用不着这么个玩意儿，当时冯玉笑着说：“阿姨，□□我都撕了，怎么退？再说我经常在您家蹭饭，就当是这么多年的伙食费，您不是总说拿我当半个闺女么？哪有跟闺女见外的？”

周晓慧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妈，冯玉这两年参加这个比赛那个比赛的，钱可没少捞，你不用白不用，她的钱就是我的钱嘛，是不是？”

冯玉点头称是。

周母一条胳膊拧不过她们两条大腿，只好把这洗碗机留了下来，后来冯玉保送大学，周母想把钱包成红包还给冯玉，当作她上大学自己的一点心意，谁知道冯玉来找周晓慧玩，又悄悄把那钱送回来了，周母看着冯玉长大的，知道这孩子孝敬长辈的心意，没再推辞，收了下来，以后周母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冯玉，周晓慧常常吃醋，说她妈对冯玉比对她都亲。

话说回头。

冯玉从厨房里出来，看周晓慧湿哒哒的长发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尾往下落，地上积了一滩水，她在浴室里找了条干毛巾出来，站在周晓慧身后，用毛巾裹着她的头发，一缕缕擦干。

周晓慧正喝粥，后脖子感觉冯玉微凉的指尖无意间碰了她一下，脊背一僵，喝进嘴里的粥呛进咽喉，她捂着嘴直咳嗽。

冯玉给她擦着头发，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干嘛呢？故意不让我吃安生饭是吧？”周晓慧抽几张面巾纸擦干净自己喷出来的米粒。

“头发没干，出门吹风会受凉。”

“不是，你这样打扰我我还怎么静下心来吃饭啊？”

冯玉笑了，“我没听过吃饭还要静心的。”

周晓慧说不过冯玉，努力忽视自己头发上的轻微动静，专心吃饭，快要喝完一碗粥，只觉冯玉的动作停了，呼吸就在周晓慧耳边，周晓慧抓紧了筷子，紧张道：“又怎么了？”

“你耳朵后面有颗痣。”冯玉的声音在周晓慧耳边响起，近得好像直接灌进周晓慧耳朵眼里的。

“那……那又怎么了？”

“没怎么。”冯玉直起腰，把周晓慧吃完的碗筷收进厨房，又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挺可爱的。”冯玉说。

不过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周晓慧只听到她的声音，却没听清她说的话，“你说什么？”

冯玉不答，把周晓慧头发吹干，关了吹风机，拍拍她的椅背，“快去梳头，我在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