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漓震动不安的心,此刻被生生的撕开了,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陆祈墨。
陆祈墨,你那么爱李越漓,可是现在呢?
你说你爱她,既然爱,为什么会这样。
李越漓抬起眉梢,铿锵有力的质问道,“你说你爱我,那么她呢?你告诉我,你要我还是要她!”
她颤抖的手指着顾萧漓的方向,顾萧漓被她指的浑身不自在,她望向陆祈墨,很想知道陆祈墨究竟会如何选择。
不过,她又有什么权利呢,李越漓与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会放弃呢,他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就是为了让她爱上他吗?如今她有了他们的孩子,而自己呢,不过是个可笑的插足者。
陆祈墨冰凉的眼神一点点挪到李越漓身上,带着无尽的耻笑而鄙夷。
李越漓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悲戚和痛切,“陆祈墨,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顾萧漓明显的感到他的手一松,她抬起头错愕的凝视着陆祈墨,陆祈墨,在你的心里,李越漓就这么重要吗?
李越漓大步的朝着他走来,眼眸里带着无尽的嘲讽,“陆祈墨,我知道,你留这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为了刺激我,对不对!你根本不爱她,你怎么可能爱她呢?她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亡国奴,你是堂堂西岐的陛下,怎么可以爱上一个亡国奴!”
亡国奴,沉重的三个字,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顾萧漓抬头凝视着李越漓狠厉的眼神,她怔了良久,始终一个字说不出。
顾萧漓凝视着陆祈墨,她的心说不出的难过,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站不稳似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
原来,自己竟是这般脆弱,这般无力,是啊,她不过是个亡国奴,有什么资格跟李越漓相比呢。
陆祈墨突然冷笑了,“李越漓,你不要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
顾萧漓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她不肯罢休的冲上前,猛地一惊,固执的盯着他,“陆祈墨,你说什么!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为了什么!”
“谁知道你为了什么?兴许,你是为了陆恒卿,”陆祈墨冷笑一声,他指着门的方向,呼喝道,“滚出去!”
顾萧漓抬起头,目光紧紧的凝着他,陆祈墨怒喝道,“还不滚!”
李越漓头也不回,猛地朝着门口走去,她背对着他,厉声道,“陆祈墨,你不要后悔!”
陆祈墨会后悔吗?顾萧漓抬起头,目光涣散的凝视着他,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追出去吗?”
他软坐在龙椅上,他的笑容十分无力,苍白的凝视着她,目光带着几分痛切,突然伸手抱着她,“萧漓,我只有你了。”
顾萧漓只觉得无比好笑,他还有她,而她呢,她拥有过谁吗?
李越漓怀了她的孩子,他迟早会回到她的身边的,顾萧漓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两个人相拥着,寒冷的夜里,整座大殿,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山密令不在了,此刻,她守护着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只觉得无比讽刺,她能做什么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一大早他上朝了,顾萧漓跟着李女官收拾宫殿,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地板,她呆呆的望着远处,默默地发着呆。
“想什么呢?”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顾萧漓回过头来,见到李女官站在她的面前,顾萧漓微微一笑,低声道,“没什么。”
“这几日是不是累着了,”李女官关切的询问,“好好休息,过几天庆元节,有你累的。”
庆元节,西秦的传统节日,由陛下带领群臣前往万卷山上的龙庙祭祀天地,是一年一度的大节,距离庆元节还有一月的时间,宫里已经开始张罗了。
顾萧漓很少对着陆祈墨出宫,除了上次巡视农田,陆祈墨一直没微服出巡了,而这次是满朝文武百官跟随前去万卷山,万卷山环绕着西岐国都九都,一来一回大概一天的行程。
顾萧漓望着窗外,静默了良久,这一路上,顾静风一定会找机会下手,如今江山密令在陆恒卿的手上,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江山密令夺回来。
顾萧漓凝视着远处的天际,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了,顾萧漓正跪在地上擦地,李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小顾子。”
她愣了会儿,错愕的抬起头,“公公有什么吩咐吗?”
“李贵妃娘娘叫你过去,”李公公鄙夷的睥睨了她一眼,不耐烦的道,“快点,仔细挨板子。”
李贵妃找她做什么?顾萧漓不由一惊,难不成昨天晚上的事她怀恨在心,要趁机报复?顾萧漓擦了擦手,抬头看向李公公,咧开一嘴大白牙,“李公公,贵妃娘娘找我做什么啊?”
李公公素来与他关系不好,此时也懒得看她,只是道,“贵妃娘娘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揣测的。”
顾萧漓低着头,拖着步子缓缓地朝外面走去,她的心沉了片刻,这个时候李贵妃能有什么事呢。
李贵妃的宫里,满满的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如画拿着长鞭,一鞭子抽在他们的身上,顿时,他们的背上全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可见下手之狠。
顾萧漓猛然一惊,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低着头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说罢行了个礼。
如画一脚踹向她的膝盖,钻心的痛传来,顾萧漓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硬生生的压在了地上,“见到娘娘,还不下跪!”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