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反而因为儿子在隔壁读书,不好意思进来了。只有几个小孩子在学习识字。
授课的童生姓张,名书平,他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惶恐。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是前年考上的童生,今年没有考中秀才。他和房大郎是在考秀才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两个人相谈甚欢。只不过房大郎最终考上了案首,而他却落榜了。
他家是隔壁镇的,大哥大嫂如今已经不想供他继续读书了。他爹娘见他老大不小了,也想让他赶紧娶妻生子。四个人一拍即合,从他落榜那天起就开始给他张罗着亲事。若不是他好歹算个童生,还算是有身份的人,他爹娘早就给他定下姑娘来了。
家里实在是乱糟糟的,他也散散心的时候遇到了房大郎。房大郎邀请他去房家族学教书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只要能有个安静的地方读书,只要饿不死他,他就愿意。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房大郎,是今年院试的头名房伯玄。而且房大郎给的束修也很高。
可是,此时看着课堂里面的两三个学生,张书平也有些不安了。难道,房家族学的人看不上他,不满意他,不想让他教了吗?
房大郎见状,进来安抚了他几句,然后去找村长了。
房明生一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问道:“玄哥儿,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房大郎知道,这些人是不好意思了,可是读书识字哪里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事情。他想了想,说道:“爷爷,要不然找个村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往那里一坐,带个头吧。”
房明生想了想,道:“也成。我去找找看,再去看看谁在家里,我去说说他们。”
房明生去说了之后效果果然是好的,二三十个大人扭扭捏捏的进了教室,最后,房明生也坐下来跟他们一起识字了。那些人也没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因为是基础班,所以张书平每天的任务也不太重。一是教村子里不认识字的人认认字,二是给那些想要考科举的小孩子开蒙。
而隔壁小院的女子班也要开课了。
房荷花教大家识字,房青领着大家读书,房莲花给大家讲古代的一些有趣的小故事,房大妮儿和房言教大家算学。
这些都是在房言从府城回来之后就商议好的,一开始除了房莲花,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在房言和房莲花的鼓励之下,其他人也答应下来了。
开课的那一天,村里未出嫁的小姑娘们几乎都来到了教室。那些之前跟房秋一起说房言家坏话的小姑娘们也都来了。跟识字相比,房秋又算什么呢,何况,就算他们不想来的话,家里人也是不愿意的。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们之前一直羡慕房莲花她们能去房言家识字的,如今她们也能识字了。也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而房秋,也在开课了一刻钟之后,被高氏拉了过来。
高氏临走之前狠狠的警告了她一番,不许她在这里惹事生非,要好好听课。房秋虽是不情不愿的,但是也没敢在说什么,只能愤愤的盯着房言。
房言本来就对她没什么好感的,更是不想搭理她。
下了课,房秋想跟大家说一些房言的坏话,这下子也没人想要听了。孰轻孰重,孰好孰坏她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等大家都走了,房荷花还在课堂里面收拾东西。她非常喜欢如今的生活,她喜欢读书,也喜欢教别人读书,她觉得非常的满足。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房荷花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人,房家族学是不应该有陌生人的。她皱了皱眉,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来族学?”
张书平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见眼前的姑娘这样说,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叫……我叫,我是这里的先生。”
结巴了半天,张书平终于把话说全了。
房荷花一听这话,脸色慢慢的好了起来,原来是先生啊。她笑着说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先生了。请问先生有何事?”
张书平听了房荷花的话,脸色更红了。
“我想找修竹兄,但是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
房荷花道:“原来是找玄堂哥啊,他们家在我们村西头儿,那个最大的靠着山的院子就是他们家的。你往西边走就行。”
张书平红着脸道了谢之后就走掉了。
自从房家村建了族学,房家村在周围村子里的地位就隐隐地升高了。有些人听说房家族学有一名秀才在授课,很多人想方设法的想要安排自己家里的孩子来这里读书。毕竟,镇上可是没有几个秀才,他们家的孩子大多数都是由童生教授的,就像房大郎和房二郎之前一样,都是由童生授课。
而村长他们早就商议好了,外面村子的学生可以来读书,但是要交束修,而且还要资质上好才可以来。资质不好的,他们就不收了。毕竟这里是房家的族学,是供他们房家村的孩子读书的地方,而不是为了方便附近村子里的人。
开了两个月的课之后,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来房家村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等到秋收过后,房荷花家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了。而房言家是因为早放出去风声,十六岁之前不说亲,所以媒人才没有来的。
李氏也为这件事情愁的不得了,这两年,他们家的条件越来越好了,给女儿提亲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可是,女儿却一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