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门,就忙问秋竹,“到底出了什么事?”
秋竹一惊,忙支支吾吾道:“是小主子她、她……”
倘若让太子知道是在骗他,会不会因此生良娣的气?秋竹有些惴惴。
元祯见她讷讷不能成声,也懒得细问,一路飞奔着回到东宫。
他一进门就急急地找寻女儿的身影,“皎皎呢?皎皎怎么样了?”
傅瑶忙抱着孩子出来,“殿下放心,皎皎她吃了药,已经没事了。”
元祯看向怀中的女儿,见其面色红润,只微微有些汗珠,便放下心来,“皎皎究竟出了何事?一路上秋竹结结巴巴的,也说不清楚。”
傅瑶赔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太医说受了凉,有些微热,开了几剂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元祯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想起其中的疑点,“秋竹才出去多久,你这么快就找好太医,药也煎好了?”
“这个……”傅瑶不得已而低头,这叫她怎么自圆其说呢?
元祯目光炯炯地抬起她的头,“阿瑶,你是不是早就请好太医了,方才那样只是为了骗我回来?”
喂,说骗也太过分了吧!傅瑶不甘地与其对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元祯的对手,不得已而败下阵来。
好吧,她的确是撒了谎,尽管只撒了一个小谎。
傅瑶嗫喏说道:“你不是待得很不耐烦吗?我只是想法子助你脱困……”
“我几时说过不耐烦了?”元祯不禁失笑。
“从前郭丛珊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应该也一样吧……”傅瑶的声音更低了。
元祯将脸靠近,通过缩短距离来增强眼神的力量,他好整以暇地笑道:“倘若我说江姑娘很有趣呢?和她说话并不觉得烦闷。”
“啊?”傅瑶忙碌的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不会吧,元祯这就找到真爱了?
还是在短短的一天之内?
真爱原来这么廉价?
“傻子!”元祯顺势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既有这份心意,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我若早知道,也就不去了。”
傅瑶不满地抚平微乱的鬓发,“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你当然能。”元祯瞟了她一眼,“这世上除了你能管住我,还有谁有这本事?”
傅瑶不禁好笑,抱拳作揖说道:“您这话可太折煞我了,您可是未来的皇帝,真龙天子,除了天,谁还能管住您?”
“你就是我的天。”元祯说道,用一个悠远绵长的吻将她未尽的话堵回去。
不免又是一阵覆雨翻云。
完事之后,元祯看着身边宁静入眠的小女子——能这么快就睡着,也是傅瑶的一种本事——元祯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他本以为傅瑶对他毫无所觉,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傅瑶对他还是有些意思的,至少愿意为他吃醋,虽然这醋吃得有些不情不愿——且她自己一定不会承认。
既然傅瑶现在仍是懵懵懂懂,元祯决定帮她认识到这一点,至于会花费多少功夫,他也懒得去算计了。只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这样就好。
元祯俯下头,在傅瑶落满细密碎发的颈窝里啄了一口,这股轻微的瘙痒通过身体传递到梦中,傅瑶皱了皱眉,嘴里仿佛逸出一个人的名字。
元祯忙凑近了细听,想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名。
可惜声音太含糊,他终究没有听清。而傅瑶说过一遍之后,也没有再说。
元祯沉默一瞬,照例揽着傅瑶的肩,沉沉睡去。
江诚如回到寿康宫,依旧如常侍奉江太后,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江太后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却在江诚如盛饭的间隙问道:“皇后跟你说了什么?”
很随意的一句问话,江诚如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没说什么,只让我帮忙看看一扇绣屏,说是皇后娘娘送给陛下万寿节的贺礼。”
“就为这事?”太后看了她一眼。
“还有太子殿下的事。”江诚如顿了一顿,“皇后娘娘想将我指给太子。”
“哦?她怎么跟你说的?”江太后的笑容有些嘲讽,“让你做太子妃?还是良娣、孺子?”
“皇后娘娘许我良娣之位,”江诚如慢慢说道,“我拒绝了。”
“怎么,你觉得这位子不好?”江太后饶有兴致地问道。
“臣女愿为人妻,不愿为人妾。”江诚如神情平静。
“你这样的出身,想做太子妃只怕不容易。”江太后提醒她。
“是,臣女也知道,所以臣女并不做此想。”江诚如为太后添好饭,才回到自己座上。
江太后也没再说话。
江太后吃饱了便径自回房,曲嬷嬷一边为她沏了盏普洱茶,一边说道:“其实如小姐的模样是极好的,人品也没话说,太后若有心,不妨为她在皇后跟前说项。有您出马,皇后不敢不给这个面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