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笑意,言语里甚至带了一点诱惑的意味,这可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大夫人。
她想做什么?
三夫人立刻起了警觉,脑中飞快的转动着,很快猜出大夫人的意图:好一个狡猾的妇人,不愿见二房独得了便宜,特意来此争功。怪道她一反常态,原来是想花言巧语哄住这无知的北蕃女子,让她单单给自己好处。
好一个狡猾的大太太!
三夫人正想设法阻止大嫂的诡计,就见那赫连清果断摇了摇头,“不要,你长得这么凶,我怕每天都做噩梦。”
大夫人的殷勤僵在脸上。
三夫人嗤的一下笑出声来,也顾不得这位大嫂会不会恼,上前凑趣道:“公主,上我那儿去吧,我那里热闹,还有两个女孩子正好陪你作耍。”
赫连清盯着她瞧了半晌,盯得三夫人一阵毛骨悚然,末了她仍是摇头,“你一脸奸像,我不放心你。”
这回轮到大夫人幸灾乐祸了。
脸皮厚到底还是有好处的,三夫人忍住尴尬,陪着笑脸道:“公主,以貌取人可是不好的。你不是说这里地方小么,我那里可大着呢,保准比这儿自在。”
赫连清反问道:“有多大?有草原大吗?”
三夫人无言以对。
出来的时候,两位夫人都一脸悻悻,陈氏关切的问道:“看清楚了没,觉得如何?”
“样貌倒是不错,脾气真是坏透了。”三夫人没好气说道,又怕这话被房里人听见,忙压低声音,拉过陈氏在一旁,“二嫂,你可得小心些,这位公主不是好伺候的。你若想讨好她,等于自讨苦吃。”
傻子才想去讨好赫连清。陈氏只想安安静静挨过这几日,把她送走了事。不过她觉得赫连清虽然有些无赖,性子还不怎么坏,怎么这两位妯娌却像受了老大的气似的?
她按下疑惑,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此事你们还需瞒着,不必让老太太知道,省得麻烦。”
“你放心,这个我自然理会得。”三夫人说道。她压根就没有让赫连清跟老太太见面的意思,就算有,这念头也早熄了。照赫连清的恶劣秉性,老太太没准会被气死,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赫连兄妹俩在宫外逍遥,宫里的那一位却陷入麻烦之中。
现在不是请安的时辰,椒房殿却难得坐满了人。嫔妃们依位分分列左右两侧,当中地上却跪着两名女子,一个是眼中带泪的董美人,犹自拿手绢拭泪;另一个则是一脸清冷的赫连柔,她端端正正跪着,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神情。
赵皇后有些头疼,因皇帝命她多教养二皇子,她就让元祈每日都到椒房殿来请安,岂知元祈这小子心眼鬼得很,在椒房殿很是闹腾了一番,却让赵皇后捉不出岔子。赵皇后叫他来原为发扬嫡母风范,谁知反给自己找了不少气受。
这种情况下,赵皇后更懒得理会后宫琐事,何况还是女人间鸡毛蒜皮斗嘴的事。
她恹恹的扶着头,“董美人,你说柔美人故意推了你,究竟怎么回事?”
“臣妾不敢撒谎。”董美人磕了个头,含泪说道:“臣妾方才在御花园走得好好的,看到柔美人在前头,便想跟她打声招呼,谁知柔美人不但不理,还反手将臣妾推了一把。皇后娘娘您瞧,这就是凭证。”
说着,她将衣袖拨开一截,向众人展示手腕上流血的伤口。
伤口出血不算多,可见董美人有刻意夸大的企图。
赵皇后皱了皱眉,“柔美人,你怎么说?”
赫连柔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清淡淡,“皇后明鉴,臣妾并未做过这样的事。当时董美人胡搅蛮缠,硬逼臣妾向她行礼,还上来要打臣妾耳光,臣妾只是躲了一下,董美人便自己扑到地上,怨不得旁人。”
董美人红着眼睛,“你胡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经了这般,满座的嫔妃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样的事她们也见多了。老人们见不得新人得宠,故意使绊子,不惜损伤自身来嫁祸他人,也是常有的事。
关键在于赵皇后怎么判。
周淑妃微微蹙眉,“董美人,她与你同在美人之位,论理是不必向你行礼的呀!”
董美人委委屈屈说道:“即便位分相同,也该讲个先来后到。何况大家同为宫中姐妹,见了面总该打声招呼,臣妾并未硬逼她行礼,倒是她,不由分说就将臣妾推倒在地,臣妾倒想问问,莫非仗着圣宠就能跋扈至此吗?”
赵皇后实在懒得听她的言语,她也不喜欢赫连柔,却并不觉得她会做这样的事,只不过董美人一定胡搅蛮缠,赵皇后才不得不审这么一出罢了。
赵皇后沉吟道:“你们俩各执一词,本宫也难以决断。不如把御花园当时在场的宫人找来,听听她们是怎么说的。”
四个证人很快就被带了来,却不知是心意相通还是事先串了供,居然众口一词指证赫连柔推了董美人。
想想也是,赫连柔这些日子一直承宠,遭人嫉恨也是难免。何况她又是个外族,在宫里除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