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血气方刚的时候,稍有不慎便如干柴烈火。
一遍既完,傅瑶弯下腰打算换水,就觉腰间被人一把搂住,元祯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气:“阿瑶……”
这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是求欢前的预兆,傅瑶下意识躲开他,板着脸道:“殿下身上还有伤呢。”
“没事,这么一点小事,不会影响发挥。”元祯说道。
这个坏种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傅瑶恨得咬牙。她明明是担心他的身体,怎么就成了怕发挥不好了?
可是元祯手上的劲力大得厉害,怎肯将她轻轻放过,他委委屈屈说道:“我是为了谁而受伤的,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
元祯最会利用她的愧疚之心,或者也不能说愧疚,只是一种不愿欠人情的古怪想头。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傅瑶便不再挣扎。对于元祯这笔人情债,她好像真的只能肉偿。
结果行事的过程中不当心,那盆半温的水一下子被踢翻,湿湿嗒嗒地溅了一地。傅瑶此时才恍然明白,红楼梦里洗个澡怎么还会汪一席子水。
元祯受了伤,对他而言似乎真还算一件好事,他现在每日缩在帐里,得闲由傅瑶扶着出去晒晒太阳,不必去皇帝面前应酬,日子真是逍遥自在极了。
所谓饱暖思淫欲,晚间自然也没空着,傅瑶担心他消耗过度,伤恐怕难以见好,偶尔也劝上几句。
元祯则将各处送来的补品都一一摆出来,无奈道:“你瞧瞧,不补成个大胖子就算不错了。”
傅瑶忖度着,这些都是助阳的东西,只怕越吃火气越旺。她灵机一动,想起昌宁公主送的那包血燕来,用来滋阴降火不是正好。
她喜滋滋地将东西取出,元祯却一眼看穿她的意图,笑道:“我知道你嫌它是个烫手山芋,可我也不便接手。”
他和傅瑶夫妻本为一体,他拿或是傅瑶拿都是一样。
傅瑶显出懊丧的神气,元祯的人情她可以白欠,昌宁公主的东西可不好白拿。拿人的手短,她不敢给昌宁可趁之机,当然也不便动这包血燕了。
元祯指点她道:“我教你一个法子,你把这包燕窝给母后送去,只当是大姐姐孝敬嫡母的,这样大姐姐也不便多说什么。”
傅瑶半信半疑的照他话做去,费了一番口舌功夫,赵皇后果然欣然笑纳。原来自从高贵妃失宠之后,赵皇后也开始注重保养容颜,正愁北来没带些好燕窝,傅瑶正是投其所好——不,该说是昌宁投其所好。她可比不上昌宁公主在皇帝面前的恩宠,可以得到这样上好的赏赐。
昌宁去向赵皇后请安时,赵皇后便当面赞赏了她的孝心。昌宁脸上僵硬,向傅瑶投来怀恨的一瞥,心里估计恨透了她的不识抬举。
但她恨虽恨,总不好当面戳穿——若说出这东西不是孝敬嫡母的,岂不惹得赵皇后生气?
昌宁也只好咽下这口不痛快罢了。
至于傅瑶,她压根不在乎昌宁恨不恨她,反正她本就不打算同昌宁结亲。昌宁若因此恼了她而取消盘算,倒是正好。
第116章 龃龉
但昌宁的雄心显然没那么容易打消, 这一日天气甚佳,傅瑶看着皎皎在草原上乘着和风放风筝,就见昌宁袅袅走过来,笑着招呼道:“怎么不去陪月升放风筝?”
她自己是觉得皎皎两字太过拗口, 宁愿叫她的大名,何况是皇帝起的, 更显得她同皇帝亲近。
傅瑶笑道:“小孩子喜欢玩闹, 我在旁反而拘着她。”
昌宁点点头,“小孩子总是亲近小孩子, 咱们做大人的难免隔了一层。”
便松开陈翘的手,抬了抬下巴道:“去跟你表妹顽罢。”
她显然是有意将女儿带来。
傅瑶平素没怎么注意这女孩子,只觉得她阴沉而不可接近——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知是因家庭破碎的缘故,还是被寡母的跋扈性情所影响。
但今日陈翘显得好相处些, 看着那高高飞在天上的纸鸢,吊起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好奇。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小步向皎皎跑去。
傅瑶微微讶异,昌宁则舒了一口气, 她不知费了多大功夫才说服这个女儿:陈翘的性子实在太过孤僻。本来嘛,大家闺秀寡言些也没什么,旁人反而夸她贞静, 可眼下昌宁却需要她去接近两个孩子——终身大事不比什么都要紧?
不过,怎么只有一个?
昌宁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笃儿呢,怎么没跟你出来?”
“笃儿随殿下在大帐里, 殿下说要教他认字。”傅瑶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一岁多的孩子认什么字呀,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元祯也太操之过急——当然也可能是闲的发慌。
昌宁却认真赞道:“我早说笃儿是个聪慧的,照这个势头下去,再过几年没准就能看奏章了。”
她这话或许是真心实意,傅瑶听着却只觉得脸红。她知道有些古人比现代人还早慧,可她从不指望生出个神童,她甚至也不希望笃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