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谁知杨凡皮笑肉不笑的上来拦住她,“淑妃娘娘吩咐过,不许闲人擅入。”
张德保飞奔上前,竖眉喝道:“大胆!不看看这是太子妃殿下?”
杨凡冷冷的睥睨着他,“太子妃不好好在宫中养胎,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定是你这奴才撺掇的,回头我就禀告淑妃娘娘,将你这刁奴逐出宫去!”
傅瑶懒得废话,一脚将他踢开,牵着笃儿的手,昂首阔步的向内走去。
杨凡连滚带爬的起来,神情羞恼不堪,向那班没用的宫人怒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拦住她!”
宫人们蠢蠢欲动,张德保忙跟到傅瑶身后,张开双臂护着她,一面说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就只管上前来!别忘了,太子妃的腹中还有太子殿下的骨肉呢,折损了殿下的血脉,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傅瑶暗赞他反应机敏,想到拿孩子当挡箭牌——她这一胎怀得正是时候,孕妇有孕妇的特权,任谁也没胆子坏了龙脉。
傅瑶大摇大摆地往里头走,杨凡在一边恨得咬牙,也只好干看着。
勤政殿来的大臣不多,但却是其中最位高权重的几位,因此这小型集会便不可等闲视之。
傅瑶进去之时,众人俱是一脸愕然,还是周淑妃最先笑道:“太子妃怎么过来了?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来人,送太子妃回宫。”
说到后一句,她的声调微微抬高,显然觉得不耐烦。
终于露出本性了么?
傅瑶冷笑一声,慢慢说道:“听闻淑妃娘娘正同诸位大臣商议改立太子之事,妾身为殿下的嫡妻,自当来做个见证。”
“不是改立太子,是‘立’太子。”恒亲王纠正道,“太子妃你也知道,殿下他已经……”
周淑妃悲悯的道:“太子妃受了这样大的刺激,神智怕已经不清楚了,还是快送她回去吧。”
傅瑶面上无动于衷。
大将军孟河冷冷说道:“后宫不得干政,朝堂之事,岂由你一介妇人插手?”
傅瑶轻轻勾起嘴角,“淑妃娘娘不也是妇人么?还是在将军心中,淑妃娘娘格外不同些?”
“你……”孟河老脸一辣,黝黑的耳根子居然有些泛红。
周淑妃眉眼中越发显出戾色,平常温柔的模样也不见了。总算她克制的好,傅瑶这话并没对她造成什么打击——横竖只是一个死了丈夫的疯妇而已。
兆郡王为人狡黠,可是也偏怯懦,出来打圆场道:“众位何必伤了和气,太子妃你有什么话,当面说出来就是了,只是这内廷琐事咱们插不上手,朝政上的事,太子妃你也帮不上忙。”
他干笑了两声。
傅瑶反问他,“王爷适才可是在商议立太子之事?”
这话她明明已经问过,这会子又拿出来说,兆郡王虽觉得奇怪,还是点了点头。
“众位打算立何人为太子?”
兆郡王拱手向天,声调顿挫,“如今陛下的骨血之中,只有三皇子尚且存世,自当立三皇子为储君。”
傅瑶轻轻的笑起来,“王爷这话错了,你还忘了这一位呢!”
她将笃儿拉到身前,按着他的肩膀道:“他才是陛下的长子嫡孙,论起血脉,比妃妾所出的三皇子更为尊贵,大人说说,不该立他为皇太孙才对么?”
兆郡王哑然,她这种说法当然没错,可是亘古以来,少有越过子辈直接立孙辈为储的,这算什么?
好在太子妃不过是一个势单力孤的孀妇,纵然占得道理,她也翻不出天去。
傅瑶平静的目视在座诸人,“众位大臣以为呢?”
众人都不做声,周淑妃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要吩咐送太子妃出去,就见右相赵炎秋出列说道:“老臣以为,太子妃所言有理。”
赵炎秋与皇后同姓赵,虽然并非一支,但毕竟有些因缘在里头。自打左相高文波离世后,文臣里以赵炎秋为尊,虽然并无实权,到底资历还在。周淑妃拉拢他,也是为了继位之事更名正言顺,不想他会临时倒戈。
她哪知道赵炎秋也有自己的盘算。赵炎秋素来只与高氏一族有隙,至于投靠赵皇后还是周淑妃,对他而言都无可无不可,只是如今赵皇后新丧,周淑妃又有意拉拢,赵炎秋才姑且顺从她。但据他这些日子冷眼旁观,周淑妃倚重孟河比旁人多上许多,恐怕来日一旦淑妃掌权,大历朝便会兴起武将压倒文臣之风,他这个右相还有何立足之地?
没想到现在太子妃却跳了出来,太子妃娘家无甚背景,若能扶持她登位,来日还愁不能风光么?正是因为想到这点,赵炎秋才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赵炎秋道:“陛下虽昏迷未醒,但立太子兹事体大,不可不顾及陛下的心意。当年皇长孙甫出世时,陛下便对他钟爱有加,且流露出立皇太孙的意向。臣以为,这正是陛下之意。”
周淑妃的笑容已很勉强,“赵大人,陛下那只是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
赵炎秋面色凝重,“君无戏言,娘娘以为是玩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