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的骨骼随他动作稍微扭摆。
久路站着欣赏了会儿, 回手关院门, 走上前问:“你这是做什么?”
驰见头没抬:“种菜。”
“怎么忽然想起要种菜?”
“忽然?”驰见看她一眼:“不算忽然吧,很早以前不就说过了?”
久路没细想, 问:“那你打算种什么?”
“看着来, 番薯芋头绿叶菜, 不知道成不成,先试试。”
李久路点点头, 走回房里, 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出来。她在角落找到一把小铁铲, 蹲在那儿, 也学着他的样子帮着忙活。
这院子收拾出来其实不算小, 由中间的石子儿路分割成两个区域, 这边种菜, 另一头放着摇椅和茶桌,临时用伞遮阳。
他想着,将来在上面搭个架子,等到爬满三叶地锦,用来纳凉,效果应该不会差。
驰见正寻思着,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脚面上,低下头,见久路蹲在他脚边,手里握着小铁铲,剜他一脚土。
她昂起脑袋看他,立即道歉:“劲儿用过头了,我不是故意的。”
日头毒辣,她小脸被晒得红彤彤,额头有汗,几根发丝黏在了皮肤上。
驰见抬抬下巴:“别跟这儿捣乱,旁边待着去。”
“没事儿,我帮你。”
“不如给我倒杯水。”
“那行。”久路站起来,捧着他脸颊亲了口,两掌又摩挲一阵他胸膛,笑了下。
久路转身进屋,驰见垂眼瞧了瞧,胸口原本就有汗,她手上沾着土,摸过他之后,身上和了泥。
“李久路!”
她撒腿就跑。
驰见扔掉铁锹,三两步追上去:“皮子痒痒了是吧!”
可没等碰到她衣服角儿,久路忽然弯腰,抄起地上的水管子,堵住一半管口,水流直接朝他冲过去。
驰见躲避不及,被喷一身水。
“我操!”凉水一激,他感觉身上毛孔立即缩起来。
久路笑出声。
驰见抹了把脸,略勾起唇,点着头:“行啊你,越来越调皮?”他面部那抹神情极危险:“来,把水管乖乖给我。”
久路没听他的话,不怕死地将管口再次对准他。他脸上和胸膛的泥污顷刻间冲刷掉,水流顺着向下,没多会儿,裤子也湿透。
驰见侧着身,两步跨上去,一把捞起她的腰。争夺不下,水花在半空中喷溅飞舞,阳光参与进来,满世界都散着碎玻璃珠。
眨眼功夫,久路的衣服也贴在皮肤上。
驰见夺下水管,手臂一挥,甩到地上,他用了把力气,一提,一转,将她倒挂在自己肩膀上。
久路脑袋朝下,屁股挨着他肩窝儿,他暴力地扯开她短裤,比撕一张白纸还轻松,手掌拍上去,“啪”一声脆响,很好打。
久路痛呼,背过手胡乱摸索阻挡,这样被他掌控着,只觉脸颊充血,甚是难堪。
“屁股想开花?”驰见又打了下:“好不好玩儿?”
他这几巴掌下去,力道毫不含糊,她皮肤立即浮现出凌乱的红痕。
那股兴奋劲儿尚未褪去,刚才久路又叫又笑,这会儿低声求饶,嗓中已经颤抖着变了音儿。
驰见就这样扛着她进了屋,共同挤着洗澡,孩子没在家,狠不得把房盖都掀翻。
很久后,驰见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他挥了把潮湿的头发,看着满院子狼藉,犯懒不干了,慢悠悠踱到摇椅上坐着。
昏昏欲睡之时,久路从房中出来。
驰见眯眼看,见她手中抱着的东西,又合上眼。
久路搬来小凳坐在他脚边,将几本厚重的相册放到茶桌上,小声说:“我从柜子里找到的。”
驰见没应声。
她转过头看他,见他闭着眼,没有要搭腔的意思,不再多语,正回身,小心翼翼翻开相册。
每页八张照片,全部是小沐。
空白处贴着标签,手写年份、地点和几句标注。
久路手心泛潮,胸口的位置有些堵胀,这些照片驰见没提过,她第一次看到。
最开始一张,小沐还小小一只,被裹在碎花被单里,蜷起小手,咧嘴大哭。下面写着:2009年4月,小泉镇,百天留念。
向下看。
驰沐阳光着小屁股趴在床上,嘴角挂满口水,却看着镜头笑。2009年5月,小泉镇,会翻身了。
久路紧紧咬住下唇,翻过一页。
第一张,镜头对准驰沐阳的脸,旁边有手指捏开他嘴巴,正中央露出一截牙齿,白白亮亮,很小一颗。下面写:2009年8月,小泉镇,长牙,不配合。
这几个字有些潦草,久路想象驰见当时耐心耗尽的样子,戳了戳眼尾,轻笑。
后面一张,驰沐阳站在学步车里,正抓起一个鸭子玩具往嘴送。他写:2009年11月,小泉镇,今天自己站了两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