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不再卖关子,李莞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夫人别怪我鲁莽,实在事出紧急,我不得不来。夫人不知侯爷所纳妾侍为何人,但我知道。去年秋天我大病一场,这件事陆大人是知道的,托陆大人的福,我这条性命才得以保全,而我家对外说是生病,其实我是中了剧毒,并且是那种长期服用微量,积少成多后发作的毒,毒势十分迅猛,若是解救不及时的话,不出半日便会死去。”
李莞想起自己前阵子经历的凶险,到现在还在后怕中。如果那时候没有得救,现在她早已没命,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范氏说这些呢。
范氏与陆睿对视一眼,只见陆睿眉头拧起,他知那日是凶险,但却不料这般凶险。
“李姑娘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跟你先前要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呢?”范氏不懂李莞为什么突然说起自己中毒的事情。
“夫人且听我说完。这些事情算是李家的家丑,我相信夫人和陆大人不会将之外传,那对我下毒之人,便是我的继母崔氏,崔氏这个人,夫人应该知道,她的嫡姐便是永安侯已故前夫人,我母亲去世以后,我父亲便娶了崔氏为继室,那时崔氏嫁来李家,与我父亲并未圆房,但八、九月后便剩下一对龙凤子,而她这回真正想要毒死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李莞把李家这些事全都对范氏和盘托出,因为如果不把前因后果讲清楚的话,贸贸然来跟范氏说崔氏想要害她,范氏一定不会相信的,如果范氏不相信,到最后酿成不好的后果,那李莞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所以尽管家丑不可外扬,但李莞还是将之说了出来。
“崔氏处心积虑,谋划了好几年来做这件事,便是要把我父亲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我中毒之后,我父亲立刻就想到了我中毒的原因,那时才把这段陈年往事说出来,崔氏也在那阵子被休弃,赶出了李家。而我今天说这些为的就是告诉夫人,崔氏这个女人有多恶毒,最关键的就是,侯爷纳回府中的妾……就是崔氏。”
李莞的最后一句话让范氏瞪大了双眼,脑中一片混乱,良久之后才挺直背脊,对李莞惊慌说道:
“那,那你的意思是,崔氏……想要害侯爷吗?”
李莞无奈一叹,往陆睿看去,这范氏到现在还没有听懂李莞想要告诉她的是什么。
“李姑娘的意思是,崔氏想要害的人,可能是你。”还是陆睿聪明,提醒范氏道。
范氏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但看样子好像有点接受不了,唇色发白道:
“可,怎么会呢。侯爷怎么会纳她为妾,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又怎会要杀我?”
李莞沉声:“侯爷之所以会纳崔氏的原因,我刚才已经说了。至于她为什么要杀夫人,原因我想也很简单,夫人碍着她的路了。”
李莞不好明说的是,只有你死了,崔氏才有机会做侯夫人。
范氏眉头紧锁,满脑子都是薛良碧纳的妾是李家休弃的夫人崔氏这件事,混乱的很,根本还没弄明白事情原委。
陆睿见她这般,遂把李莞的话稍加剖析给范氏听:
“崔氏生下的那对龙凤子不是李家的血脉,是在嫁进李家之前便有了的,而崔氏与已故永安侯夫人是姐妹,我记得当年永安侯与清河崔氏嫡女成亲之后,老侯爷为了让永安侯多加定性,便让永安侯去清河住了一年半载,说是修身养性,我想李姑娘想告诉表姐的是,崔氏腹中的龙凤子很有可能就是永安侯的,所以崔氏想要把李大人杀了,她才能名正言顺的改嫁,而她并不想做妾,她的目的是要做侯夫人的,既然如此,表姐你的存在对崔氏来说,就是障碍了。”
陆睿不愧是大理寺出身,把李莞话里的意思剖析的相当精确,就跟他亲身经历过一般,丝毫不差。
范氏的表情越发惊恐,因为不过这片刻的功夫,就让她听到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真相,原来她的丈夫不仅仅是不尊重她悄悄纳妾这么简单,他的真实意图令人胆寒,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瞒着她做了这么多恶事。
范氏混乱之际,陆睿对李莞问道:
“这些事情你都能肯定吗?”
李莞点头:“能肯定。崔氏见事情败露之后,便让她的贴身嬷嬷收拾包袱离开,其实那嬷嬷走的时候已经中毒,走到城门口才毒发,是死在城门口的,这件事情陆大人只要去问一问护城司应该不难知晓。而那嬷嬷死后,崔氏便将一切罪名都扣在那嬷嬷身上,推说自己不知道下毒的事情,我们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不能将她如何,只能把她从李家赶走,那时候,我还没有想到崔氏和永安侯的关系,直到得知永安侯将崔氏纳做妾侍之后,我才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想着夫人如今的处境很危险,才冒昧前来拜访告知此事。”
提起崔氏的贴身嬷嬷,范氏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李莞道:
“你说的崔氏的贴身嬷嬷是何时死的?”
“我们李家是十月初八宴客的,那嬷嬷便是那三天之后死的吧,十月十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