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快把安全带系好。”

“嗯！”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非乔寺莫属。他根本不需要过多揣摩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就像现在这样。

“一会先去礼品店，给两位老人家买些拜年的东西吧，空着手上门，他们会怀疑的。”

发现他是真的把什么都算到了，周子妍忍不住低头扯了扯嘴角，“你…真是…你一直这么聪明，会显得我很笨啊。”

他不光知道她想做什么，甚至算到了她会用什么借口，老实说每次和他待在一起，周子妍是既轻松、又心累，这个男人太聪明，让她压力山大。

“你怎么会有这这种奇怪的想法？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乔寺从不记得自己取笑过她，就算说她笨，也只是在开玩笑的时候，没有半分恶意。

“没有啊，没人和我说什么，就是绝对你太聪明了。就说这一次，我最开始以为，你就只是打算把问题推到魏言之的身上，就这样轻易的博取赵如萍的信任，却没想到你做这些只是为了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为最后的心理医生出场做准备。”

周子妍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乔寺到底谋划了多长时间，但她完全没想到他准备了一个心理医生，在最后的时刻做完收尾工作。

闻言，乔寺不以为然的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一直就没指望靠打感情牌去撬开她的嘴，就算魏言之真的会对她不利，赵如萍也绝不可能轻易就撕破脸皮，她的儿子还在魏言之手上呢，那是她最后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可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在他看来，人情什么的起色很靠不住，而且这次的事他们没有失败的机会，与其相信不一定准确的人情关系等待老天眷顾，不如像个真实的猎手一样主动出手。

“所以说你比我们都想得远啊。”

“不是我想得远，我只是习惯用概率去分析问题，概率是不会骗人的。”

一听到概率两个字，周子妍觉得自己应该再眯一会儿，和理工男聊天在某些时候是挺辛苦的，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科生，概率什么的…还是不掺和。

两个人买了很多礼品去李家，这些年她每月都有悄悄的往二老的退休金里打钱，两位老人家也一直没发现，只以为自己的退休金就是这么多。

“你怎么今天来了？”

之前乔寺也陪周子妍来过几次，所以李家人对他并不陌生，只是他们想不通为什么是今天，不过年、也不过节、连周末都不是。

“他们学校考完试了，我又还没回公司上班，想着下个月就过年了，所以来看看你们，最近生活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交给我。”

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李焱是替自己死的，所以一直在想办法还债，把李家的人都当做自己的亲人，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违反、不过界她都会答应。但是这么多年，李家的人也从没对她提过什么要求，他们没把孩子的死推到同样无辜的人身上。

“我们一切都好着呢，对了，我这段时间在家，做了两双小鞋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带回去吧，给小孩子穿的。”

看着李妈妈脸上慈爱的笑容，她感觉鼻子酸酸的，如果不是魏言之，现在李妈妈也该是李奶奶了。

“好啊，等过年的时候，我带他来给你们拜年。”

“那好啊，我到时候给孩子包个大红包，哈哈哈哈。”

每次在李家，无论是周子妍还是乔寺，都有一种时间飞逝的感觉，到离开的时候都很舍不得，这两位老人家用他们的善良和包容，给了他们宾至如归的感觉。

出了李家，周子妍想了想还是决心去一次墓地，想去看看李焱，告诉他那些年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做到了毕业前对自己的承诺，作为一个记者，就要勇敢的揭露事情真相，真实的报道那些发生过的事。

离开墓地后，她坐在车里哭了一场，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等到了。乔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打扰她的宣泄。

这些年，只要一想起那件事，他也在害怕，如果当时出事的人是她，他的一生都会活在悔恨之中，所以每次她抱怨杂志社的工作没有意思，他都不会劝她回到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去，比起她的抱怨和不满，他更怕听见关于她的噩耗。

回家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因为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就坐在房间的地毯上逗孩子。

“诶，你打算今年给他给多少压岁钱？”

“给什么压岁钱，他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这话，周子妍忍不住直摇头，打心眼里鄙视他这个吝啬的父亲。

“你也太抠门了吧，一分钱都不给吗？”

“不给，今年你的压岁钱也没有了。”

原本只是对他有所鄙视，听了这话之后，愤恨不平的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年也没压岁钱了啊，我去年没有申请什么项目，连课都比往年少，没有挣到几个钱，你多体谅一下。”

看着乔寺脸上无辜的笑容，周子妍很想一脚踹过去，“我不信！去年还有的，今年怎么就没了！”

“因为我把钱都拿去给儿子买奶粉和尿不湿了，你要知道现在养一个孩子，开销真的比咱们成人还多，以后…咱们俩都要节衣缩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