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璇玑被拖出去时,不甘心地挣扎着:“你是要毁尸灭迹谋害亲姐姐吗?过几日父母来了,你该如何交代?”
陈容突然寡淡地笑了一下,让侍从停下来,自己掀开车帘,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你一个谋害嫡女的庶女,死了,也没人会为你讨要这一个明白。”
陈璇玑一时间竟然无话反驳。
陈容放下车帘:“回国师府。”
陈璇玑看着马车走远了,浑身发冷,挣扎道:“你放开我,我如果死了陛下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侍从却冷笑了一声:“我们干得可就是谋财害命的行当,会怕狗皇帝?”说罢就打晕了陈璇玑,把人往肩膀上一扛就走了。
谁都没想到慕容乾坤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宋家小姐收到赐婚圣旨的时候当场便晕厥了过去,而陈容只是沉默地接旨。
而此刻京都某茶楼里也正对此事聊得热闹。
“陈容就这么接旨了?”
“没错,想不到她竟然喜欢女人,我曾经远远地看见过她一次,长得啧啧……沉鱼落雁真是绝色啊,可惜了。”
“呵呵,不愧是当官的,连爱好都与众不同。”
……
此刻太子正和他的幕僚在不远处坐着。
“这个陈容无论是不是喜欢女子,圣上这一出都无异于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受人折辱。”
慕容极垂眸喝了一口茶:“那又如何?在父皇面前谁人不是蝼蚁?”
幕僚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被逼到这份上还无动于衷,那可真是窝囊了。”
“她终究是个女子,你还指望她能如何呢?”慕容极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曾经还希望能与陈容结盟,认定她不是寻常人,结果却叫人大失所望。
风波中心陈容已经回了国师府,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酒。
院子里一片萧条,红枫只剩下几片孤零零地挂在枝头上,昏黄的日光照耀着,荷塘里的残梗被吹得歪歪斜斜。
安兰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裳走了过来,“大人,人马都召集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你布置。”
陈容放下酒杯,转眸看着安兰:“知道了。”
安兰却抿了抿嘴唇:“大人经营了那么久,这一次若是失败了,一切就都……”
陈容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吸了口气:“没有任何事是不需要冒险的,我总不能把她拱手让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来通报。
“大人,宋家小姐求见。”
陈容点了点头:“带她过来吧。”
安兰看了眼门口,识相地走了。
宋欣常是宋家嫡女,一直是当做未来的皇妃培养的,所以时常出入皇宫混眼熟,不过及笄之后怕被现在的皇帝惦记上便很少去了。容貌才华出众,眼界自然也高。
如今听到自己要被嫁给一个女人,宛若是晴天霹雳,简直受了天大的侮辱,如今便不顾家里阻挠来了国师府兴师问罪。
“你就是陈容?”宋欣常看到出去的安兰冷笑了一声,长得如此风尘,还能是国师。
安兰翻了个白眼,娇滴滴道:“奴家是国师的宠妾,小姐认错人了,大人在里边凉亭里等您呢。”
宋欣常哼了一声,她还没答应这门婚事,这妾就给自己好脸色看了,若她真答应了那还得了?更加坚定了不能委曲求全的想法。
她再往里边走,看见凉亭里坐了个衣衫单薄的女子,银白色的长袍勾勒出修长的身材,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小,青丝披散在身后,倒也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度。
再近了一些才看清她的脸,精致的瓜子脸,一双眉斜长,眼睛里古井无波,眼下一粒朱砂痣,矜贵又清冷——真是极难得的美人。
“坐吧。”陈容看了宋欣常一眼,“想必你特意来一趟为的是陛下赐婚的事。”
宋欣常见她坦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了,诺嗫道:“我……我和你不同,我并不喜欢女子。”
陈容勾了下嘴角,她还以为宋欣常是来兴师问罪的,肯定态度恶劣,没想到竟然还有些心虚?
“我知道,不过你大可放心……”陈容抬眸直视着宋欣常,“我有心仪之人,而她恰巧是女子,仅此而已。”她一顿,眼神专注认真:“这门婚事,我也不同意。”
宋欣常看着她好看的眼睛,张了张嘴,本有些好奇这般容貌的女子,喜欢的人定然十分优秀吧?
“那你又为何要接旨?”她问。
陈容抿了抿唇:“暂缓之策罢了。”
宋欣常本以为陈容是个侵淫权谋爱好女色的变态,没想到不仅长得出众,而且还颇有气质。一时间竟然也没有恼怒之意了,“既然如此,我便等你的消息。无论你是认真还是在糊弄我,我都不可能嫁给一个女人。”
虽然陈容很优秀,好像人也十分不错……
陈容点了点头,她乐得如此。
送走了宋欣常之后,陈容还是有些不放心,“婚还是要成的,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宋欣常心甘情愿地离开京都呢。”
系统嘀咕了一声:“为啥你不自己离开?去私奔不是很简单吗?”
陈容哼了一声:“你想让陈家那一大家子给我陪葬吗?”她脑海里灵光一闪,“不如你变成个好看的男子去勾引宋欣常?把她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