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栖霞山,山川秀丽,被世人誉为“第一金陵明秀山”。栖霞山上以枫树居多,若是到了深秋,漫山皆是一片火红景象,便会吸引许多文人游客前来赏枫,只可惜此时还是初夏,这种盛况尚未可见。不过南楚佛教兴盛,栖霞山上有一栖霞寺,香火鼎盛,平常时节求神拜佛和请愿的香客亦是不少。
萧瑞雪与高无忌今日也来到了栖霞山,不过二人可没有拜佛的兴致,他们是为射猎而来,然而他们为何好好地跑到这射猎,便要从头说起。
今日一早,萧瑞雪由于她那没羞没躁的爹娘要行周公之礼,将她从宅院中打发出来,她闲的无事,只好来找高无忌解闷。自从上次离开,萧瑞雪已有好几日未去高家,心想着高无忌这厮趁自己不在,练武肯定得偷懒,此次正好给他加点操练量。未料到她一进高家,便碰见高无忌在摆弄弓箭,兴致勃勃地似乎要出门,萧瑞雪十分惊讶,她之前根本不知道高无忌会射箭。原来,高无忌由于母亲身体向来不好,家中贫困又没东西可以滋补,他十二岁那年曾经给一猎户免费做了三个月苦力,从而换来拜其为师,学习射猎之法以猎取一些野味为高夫人补身。萧瑞雪前世也是军中神射,射箭正是她兴趣所在,她得知栖霞山中多麋鹿,而高无忌正要来此射猎,她也是兴致勃勃,便随高无忌一同来了。
“运哥儿,看那!”高无忌兴冲冲地指着前方,只见前方草丛之中一只麋鹿正在低头吃草。“你好生瞧着,待我射它一箭!”高无忌张弓搭箭,怎料那麋鹿颇为机警,觅食之时还时时四下张望,突然听到弓弦之声,它立马拔腿就跑,高无忌这一箭勘勘擦身而过,而麋鹿早已无了踪影。高无忌不禁扼腕道:“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萧瑞雪不禁摇了摇头,她一直观察高无忌的细微动作,已看出高无忌的箭术只是中规中矩,根本谈不上精湛,对于静止之物可能九成能命中,但对于活物的估计连三成都不到,他能打到猎物估计是靠次数取胜。
高无忌见萧瑞雪摇头,有些不服,道:“运哥儿,你摇头作甚,你以为这打猎如同儿戏,每次都能射中吗?我刚才只是差了一点,下次它就没那么好运了!”
萧瑞雪道:“若无外力影响,当然要百分百中,不然才是儿戏呢!”
高无忌恼怒道:“你说的倒轻巧,仿佛自己很精通似的,天下哪有百发百中的射术,那样岂不成神人了?”
萧瑞雪哈哈一笑,道:“你个井底之蛙,自己做不到,就以为别人都做不到?我听说你爹高飞虎当年就能百步穿杨,无一失手,难道他也是神仙不成?”
高无忌愣了一愣,说及他爹,他不好直接反驳,不然岂不是他怀疑自己老爹的能力,不过他的眼神依然是摆明不信。
正巧天空中一群大雁飞来,萧瑞雪念头一闪,道:“把你的弓箭给我!”
高无忌猜到了什么,不过他不敢相信,惊讶道:“你想作甚?”
“废话真多!”萧瑞雪不由他分说,便夺过弓箭,这把弓只是普通的一石弓,正是萧瑞雪的力量所及。萧瑞雪屏气凝神了片刻,仿佛在寻找前世的感觉,忽然她微微一笑,已是胸有成竹,道:“你看见那排头的雁首了吗,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射术!”说罢,箭已离手,毫不拖泥带水,直冲那穹顶而去,“嗖”的一声,那雁首被穿了个正中,恨然落下,那群大雁也成了惊弓之鸟,四处逃散。
高无忌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萧瑞雪笑道:“怎么样,还敢说自己不是井底之蛙?”
高无忌之前与萧瑞雪较量武艺已经败过一次,虱子多了不痒,这次也没啥心理负担,很快便服气了:“运哥儿,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跟你的箭术比起来,我之前拜师的那个猎户简直就是个棒槌,还得请你好好教我!”高无忌本来对那猎户十分尊敬,现在他却觉得是庸师误己,亏得自己还白给他干了三个月的活,所以语气中颇有些不敬。
萧瑞雪哈哈一笑,道:“那你以后叫我师父,我叫你好徒儿,行不行?”
高无忌面色一红,道:“这可不行,你我年纪相当,长得还比我小,这我万万不——”话未说完,只听见树林之中传来一阵刀刃交接和喝骂之声,还夹杂着几声女子惊呼,萧瑞雪眉头一皱,道:“别出声,此事以后再说,前面好像有人在厮杀!”
高无忌也停下来倾听,道:“好像有女子求救,应该是遇上匪盗了,我们过去看看!”
萧瑞雪点了点头,不过她心中有些奇怪,栖霞山向来太平,从未听闻有匪盗,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人穿越树林,寻那人声而去,只见前方树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数名黑衣男子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依然活着的仅剩五人,分别是两名黑衣人与另外三人对峙,三人之中有两个都是年轻女子,还有一个中年汉子,但此时身负重伤,显得奄奄一息。
高无忌欲直接冲上去救人,萧瑞雪却拉住他,藏身于一颗大树后面,轻声道:“弄清楚状况再说!”
两名黑衣人当中似乎有一人为首,只听他恨恨道:“袁姝姑娘,未料到你的这个护卫武功如此不俗,竟杀了我八名弟兄,莫非是赵王派给你的大内高手?不过,他现在已是保不了你了!”
萧瑞雪听得“袁姝”二字,大为惊讶,刚才她只看其中有个女子略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