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卢兰,沈莺莺也是没辙。
她说了好几次,可她。
加上陆朝现在住在他们家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更让她介意。
另外,她每天上班,雷打不动都会收到一束新鲜玫瑰花。
花束里永远都放着一张手写的卡片,是陆朝清隽苍劲的字体。
他是那种从不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卡片上也只写些简单的日常和关怀而已。
《尚时装》全员八卦至极,都在暗暗猜测送她玫瑰的男人是谁,面对疑问,沈莺莺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心底却想,原来那日陆朝对她说的话,好像真的不止是说说而已。他付出了实际行动,如他自己所说,不管她愿不愿意接不接受,他都会厚着脸皮不顾一切地接近她……
周五,天气骤变。
下午临下班,闪电惊雷已经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暴雨倾盆,豆大的雨重重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朵朵雏菊般的水花。
天瞬息暗了,像入了夜,有几丝恐怖片里的阴沉气息。
望着玻璃窗户上源源不断往下淌的水柱,沈莺莺轻声叹气,她穿的高跟鞋,到停车场这段路估计不好走,所幸包里备了伞。
去茶水厅洗杯子,她听到大家纷纷在抱怨这鬼天气!有老公的正在打电话让老公来接,有男朋友的也在打电话让男朋友送伞。
单身姑娘们纷纷哭嚎,这年头连下个雨都要秀恩爱,还让不让单身狗活了?
沈莺莺也跟着笑出声。
她把洗干净的杯子放在办公桌上,整理完资料,提前十分钟下班。
反正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大家一起涌出去,倒累得慌。
天气预报说了要下雨,但这阵势却比想象中来得凶猛许多。
风肆意鼓着她风衣和长发,沈莺莺系紧腰带,从包里找到伞,“唰”一下撑开。
这么大的风雨,还真得需要勇气才能走出去。
正要拾步,电话突然响起。
是妈妈卢兰,躲到四方柱后,沈莺莺收了伞接听电话。
无非是让她回程开车小心点,雨太大,视野不大好,千万要注意。
沈莺莺“嗯嗯”应声:“不说了妈,我正准备回呢!”
“小心点啊!慢点开车。”
“我知道,没事的。”
挂断电话,沈莺莺抬眸,迷蒙黯淡的雨幕里,一抹暗红色渐渐近了。
确切说,来人撑着把暗红色的伞,看身形,是个男人。
可能是职员中谁的“老公”或“男朋友”吧,还真是随传随到!
嘴角勾起浅浅笑意,沈莺莺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准备走出檐下。
同时,撑着暗红色大伞的男人加快了脚步,旋即站定在三节台阶下,像是在等人。
沈莺莺更加确定心中想法,看来他的确是来接人的。
两人仅隔几步之遥,她站在台阶上,低眉撑开伞。
“莺莺。”
蓦地,一声熟悉的低沉嗓音夹杂着铿锵雨声落在耳畔,风雨太大,有瞬间,沈莺莺几乎以为是错觉。
同时,男人头顶上平举着的暗红色雨伞往后倾斜四十五度,露出他微微含笑的脸庞,这时,他嗓音在风雨声中清晰可见:“莺莺,我来接你回家。”
怔怔望着暗红色伞下的男人,时间仿佛停止,风雨也在刹那之间远去。
他穿着浅色毛衣,脚上蹬着双黑色雨靴。
有点古怪的打扮,却出奇的合适。
“莺莺,走吧,我开了车。”他上了两层台阶,站在她面前,笑着朝她伸出右手。
没有任何反应,沈莺莺低眉盯着他生了茧子的手,虽然他的手仍然修长而白皙,但大概是常年触摸接盘,生出了大大小小的茧。
“你的伞太小。”等了会儿,陆朝主动去牵她垂在腿侧的左手,“我们走吧!”
路面湿滑,许是为了配合她,他走得很慢。
雨伞倾斜,更多撑在她这边。
可风雨真的太大了,她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甚至遮住了大半张脸,严重阻碍视线。
窘迫地整理数次,沈莺莺只恨包里没备皮绳,很好,又吹到眼前了。
沈莺莺伸手去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富有磁性的低笑。
显然,他是在笑话她。
眸中氤氲着怒意,沈莺莺扭头瞪他。
立即收敛笑意,陆朝看着她说了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