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饿了,去让青居给我准备饭菜。”顾老侯爷吩咐着路管家。
路管家低声答是,出来便问随喜厨房在何处,随喜手指向另一边,便见路管家急步走了过去,心中忍不住轻叹,看来在顾老侯爷身边服侍……真是不容易啊。
“你,进来,我要喝水”里面又传来了顾老侯爷的声音,随喜左右看了几眼,好像只有她……低头继续煎药,当没听见好了
“臭丫头,你没听到我喊你吗?我要喝水”顾老侯爷吼着,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随喜大窘,怎么会知道她在外面,明明是关着门的啊。
正要准备起身开门进去给老侯爷倒水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转头一看,微微怔了怔,大步走来的是一位穿着天青色湖绸长袍的少年,领口和袖口绣着暗底线吉祥云图案,头上戴着累丝嵌宝白玉冠,腰系黑色腰带,剑眉星目,英气俊朗的脸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摄人的张力。
见他好像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随喜忍不住往旁边退了一步。
那少年却仿佛没有看到随喜,半眼也没有多瞧她,直接敲开了厢房的门,就听到一道磁沉的嗓音低低传了出来,“祖父,您怎么样了?”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老侯爷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刚回家里就听说您到居士林来了,祖父,您又不肯吃药了。”那少年的声音多了几分的无奈。
顾老侯爷哼了一声,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射站在门边的随喜,“丫头,进来,给我倒水。”
随喜皱眉,看了看已经沸腾的药,轻声道,“我得看着药”反正他的孙子也来了,让他倒水也一样啊。
少年微眯起乌黑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瞥视着随喜,“谁允许你回嘴的进来倒水。”
这口气……随喜心底一阵的憋闷,蹲下身子将已经煮好的药先倒在碗里,磨蹭了许久才端着药走了进来。
顾老侯爷大叫着,“臭丫头,你故意要渴死我是不是?”
随喜看了他一眼,嘟嚷道,“老侯爷,我瞧着您也不像口渴的样子。”
未等顾老侯爷开口,那少年已经低喝出声,“谁允许这样跟侯爷说话的让你倒水便倒水,哪来那么多的借口。”
随喜被他冷冽的眼神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药给打翻了,没好气地道,“老侯爷想喝水,难道你就不能给他倒吗?”
“放肆谁让你回嘴的”少年那张俊朗的脸如同罩上一层寒冰,竟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你那么凶作甚,我又不是你家的丫环”随喜瞪圆了眼,虽然顾家是不能得罪,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她只是来煎药的,又不是来给他们使唤的。
少年幽黑的眸光闪过讶异,转头看向正笑眯眯看着他的老侯爷,他以为自己去了京城一个多月,家里又进了丫环,没想到她却不是家里的下人。
顾老侯爷轻咳一声,对那少年道,“她是青居的关门弟子。”
那他自己还这么吆喝使唤人家?少年冷瞥了顾老侯爷一眼,沉着脸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随喜用余光扫了那少年一眼,真是个桀骜不好相处的人。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梁子(下)
第一百零八章梁子(下)
路管家端着斋菜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他们家三少爷寒着一张俊朗的脸,挺直宽厚的背脊坐在一旁,见到他走进来,也只是冷冷一瞥。
“三少爷,您回来了。”路管家笑着给那少年行礼。
这英挺俊美,昂然桀骜的少年就是顾家的三少爷,顾绍观的次子,顾衡。他只是淡漠地对路管家点了点头。
现任的顾夫人是顾绍观的继室,顾衡是现任的顾夫人所出,今年十六岁,上面有一个嫡出的大哥,和一个庶出的二哥,顾绍观对已故的前顾夫人情深意重,对其留下的长子特别偏袒。这是后话。
对于三少爷的冷漠,路管家早已经习以为常,笑着走到顾老侯爷旁边,“侯爷,可以用膳了。”
“都是素的?”顾老侯爷嫌弃地看着路管家端上来的饭菜,不悦地瞪着随喜。
都是素菜又关她什么事情?随喜无语轻叹,“居士林没有荤菜,侯爷,您赶紧吃饭,然后要喝药了。”
顾衡冷峻的剑眉微蹙,“祖父,可要下山去给带些吃食来?”
“等你带上山,我都饿死了。”顾老侯爷叫道。
顾衡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是面无表情,一副端严冷酷的模样看着顾老侯爷大口地吃着素菜饭。
随喜将端着药汁立在一旁,不留痕迹地打量着那位顾家三少爷,明明是很年轻俊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