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同在波澜不惊的古井扔下一块大石般,让关家三位主人都变了脸色,皆震惊地看向随喜。
随喜秀眉轻蹙,只是不解地看着李尤炀,不太明白他怎么提起这个。
李尤炀似笑非笑地睨着关大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在椅背上轻敲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在这个寂静的大厅显得特别突兀,“怎么了?难道随喜不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三年前?”关大爷喉咙动了一下,才艰涩地开口,“那时候小女不过是个孩子……怎么能救李二少爷呢,您开玩笑了。”
“我再认真不过了,随喜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三年前她救了我一命,两年前你们将她挡在门外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要砸了你们关家替她出一口气……”李尤炀的声音很缓慢,好像刻意又似无意地配合手指的声响,一字一句地敲入关大爷的心间。
说这些话不符合他沉稳的个性,但他很清楚,面对什么人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关家这几个……不需要太客气。
虽然关家不是名门大族,也从来没人这么嚣张地说要砸了……就算是顾老侯爷也不曾说得这么明显,关大爷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想发作又没那个勇气,涨红了脸瞪着李尤炀。
“不过,我是斯文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李尤炀在他们提着一口气的时候,又缓缓地接下去道。
关老夫人和关大爷都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埋怨,这个随喜到底怎么回事,才在外面住了两年,认识都是些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之前的顾老侯爷现在的李二少爷,哪一个都是他们不敢惹得……
随喜抿紧了唇,生怕憋不住笑意,这个李尤炀也说得太那么一回事儿了,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会受了委屈,所以故意要这么说让关家的人有所忌惮,其实她也没那么好欺负啊。
自从随喜回来之后,一直处于下风的郑淑君几乎要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好歹也出生名门,为什么要一而再地被危险,特别还是因为这个小贱人
“李二少爷怕是有误会了,两年前随喜是因拜青居真人为师才上山的,我们关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不会不认自己骨血的道理。”到底还是姜老的辣,关老夫人很快就镇定下来,眼角瞥了随喜一眼,严肃地看着李尤炀。
“没错,小女既是我们关家的姑娘,受了什么委屈也是我们关家的事情,即使对李二少爷有恩,也不必让您出头。”关大爷也附言着开口,对于随喜是李尤炀的救命恩人一事,他心里其实有些窃喜的,随喜是李尤炀的救命恩人,那不就等于关家于将军府有恩吗?
李尤炀淡淡地笑了笑,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毕竟随喜还生活在这里,他不能真的为她强出头。而他来自善于利用权势压迫别人的现代,自然深谙此道,虽然以前不屑为之,但能够偶尔利用利用,也无所谓,且他只是警示一下姓关的这些人,随喜已经不像两年前那样无依无靠,他不会再任由他们欺负她了。
“原来只是误会,实在是很抱歉。”他看了随喜一眼,不怎么真诚地表示歉意,随喜这两年为什么住在山上的原因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给个台阶让他们下而已。
关大爷急忙笑着说无妨。
接下来便是客套的寒暄,随喜根本无法跟他单独说话。
李尤炀也没有提出要单独和随喜说话,在这个对女性要求过分苛刻严厉的社会,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实在经不起一点点的闲言闲语。
还是最后李尤炀告辞要离开,关老夫人才点头让随喜亲自送他到垂花门。
“……尤大哥,此番征战,你要万事小心,平安归来。”随喜和李尤炀隔了有两个人的距离前后走着,身后还跟着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丫环,但她也顾不上太多,低声说出自己的担心和关切。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李尤炀放慢脚步,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你师父最近去了哪里吗?”
随喜微微一怔,“师父不是又去了京城吗?”
李尤炀眉心一皱,不知为何,总觉得青居真人有意在帮他,但这种帮助是有目的性,他是个军人,有敏锐的直觉和眼力,但还是看不出青居究竟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名利吗?青居真人的道号天下皆知,还有什么他能给的?
“那就可能没遇上。”他很快又松开眉头,不想让随喜知晓太多是是非非。
随喜知道他有些话没有跟她明说,也就没有多问。
“过两天我就离开西里城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拿着我之前给你的玉佩去将军府找李总管,知道吗?”李尤炀停了下来,像个温心体贴的兄长般交代着随喜。
两年前他给过她一个玉佩的……还收在匣子里呢,随喜笑着点头答应。
李尤炀这才放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