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却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忧虑。
在她看来,皇上连顾家都容不下了,又怎么会容下一个如今功要盖主的李家?这荣耀别只是盛极一时才好。同时,她也担心伯承府那边,不知道今日皇上要会不会也定罪与顾衡,更担心侯爷身上的伤,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也不宜多走动,何况这还是进宫……
到了午时,李尤炀就回来了,随喜亲自到大门迎他,马车上却只有他一个人下来,且面色有些凝重,看着随喜欲言又止。
随喜心头一跳,有种不安的预兆,“尤大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皇上将我父亲和顾侯爷留在宫里了。”李尤炀沉声回道,示意随喜跟他一起进了屋里。
“侯爷还受了伤,皇上他……”随喜脸色微变,皇上是故意的?
“有我父亲在,皇上还不敢如何,只是……”李尤炀在门前站定,皱眉低头看着随喜,“皇上今日下旨,要顾老侯爷带兵到南疆去镇压乱党,顾衡请旨代侯爷出征,朝中大臣纷纷反对,认为顾衡没有功名在身,没有资格带兵出战,顾衡被逼得立下生死状,如果不能镇压南疆乱党,甘愿断头请罪。”
待得李尤炀说完,随喜已经是脸色惨白,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一层苍白的神色。
“皇上是故意的,侯爷有伤在身,怎么可能出征,顾衡他……他是为了侯爷……”生死状?随喜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颤抖起来,眼泪抑不住地往眼睛涌了上来。
“顾衡年纪虽小,却不是轻浮冲动之人,我看他也是个将才之人,一定能够镇压住南疆的乱党。”李尤炀心疼地看着随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地安慰着。
“我不是担心他做不到,只是担心就算他胜仗归来,皇上还不肯放过他,何况南疆那么远,谁又知道会在那里发生什么事情……”随喜压低了声音,这些年来她不像前世那样二门不迈什么都不懂,她也渐渐懂得了一些以前看不懂的朝局,所以她心里也明白,皇上这次根本是故意针对顾家,抬了李家打压顾家,皇上是什么心思还能不清楚?
李尤炀叹了一声,“南疆有乱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乱党,似是最近才出现了端倪,南蛮藩国勾结南玉城的乱党在疆域起事,兵力如何起因如何皆不清楚,甚至连是谁带头起义也查不出来,皇上却派多年未曾征战且年事已高的侯爷出征,分明是故意刁难……”南疆之战比他之前的战争更要危险和困难,他其实也担心顾衡会无法控制局面,到时候随喜岂不是要伤心?
南疆……乱党……
随喜突然就想起了师父和大师兄,脸色一白,急忙撇开这个念头,只不过是巧合而已,师父怎么可能是乱党。
“尤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如果皇上真想镇压乱党,让你去不是更好吗?”尤大哥刚打了胜仗,威望正高,那些乱党说不定还会忌讳几分,远远比顾衡更是个适合的人选啊。
李尤炀冷笑道,“李家在外人看来的确风光无限了,可是,皇上只给我们李家名,却没有给兵权,这个国家的兵权实实在在地握在皇上手里。这赵普也只是凭着刚穿来的时候有好运气,碰上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全国濒临爆发之际,利用了历史一些方法得到皇位,却不知道真正的治国之道,这国家能维持二十几年的稳定,也算不错了。”
前面随喜听得明白,李家父子是没有兵权的大将军,可后面的那些话,她却是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看到随喜一脸困惑的样子,李尤炀轻笑了一声,“你放心吧,顾衡怎么也算我未来的妹婿,他去南疆的话,我会暗中派李家军跟着去的。”
“皇上若是知晓了如何是好?”随喜问道,只怕要连累李家。
“既然我能安排,自然就不会让赵普知道,我们过去伯承府吧,不知顾衡回来没。”李尤炀道。
两人来到伯承府,才知顾衡还没回来,因为侯爷被留在宫里,顾衡只好在宫外侯着。
只好在花厅坐下等着顾衡了。
芷瑶带着小丫环前来服侍,夏兰站在随喜身后,有些奇怪地看了芷瑶一眼,趁着随喜在跟李尤炀说话,她悄悄退出花厅,在门外的石阶拦住芷瑶。
“芷燕那丫头呢?”进了伯承府这么久都没见到芷燕,且看着家里下人看随喜的眼神,既是讨好又畏惧,她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才出来找芷瑶问明白。
芷瑶看了看周围,拉着夏老走到角落,“那丫头不听劝,到三少爷面前编排随喜姑娘,被少爷给打出去了。”
夏兰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她是被猪油蒙了心没看出来三少爷眼里只有我们姑娘”
“可不是,现在送了回去,听她老子娘的意思,是要赶紧给她找门亲事了……”
两个丫环感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