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微不答,又劝她,“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一个不理一个的……”
所有人都不理解,像霍崤之这样的二十四孝男友世上少之又少,乔微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只有乔微知道,他越好,她便越不能害他。
在吃的靶向药开始产生耐药性,之前做基因检测好不容易找到信号分子匹配的新药,又对消化道毒性严重。乔微食欲急速消退、胃胀胃痛比之前化疗的反应还要重。
接连几天,她吐得连水都喝不下去,只能靠打营养液维持,即使在睡梦中,肚子也一直隐隐约约不舒服,额头上都是细汗。
霍崤之夜间每个小时起床一次,给她喂药,擦手擦脸。
这些这段时间本已经交给乔母做的。
凌晨三点,乔微感觉额头毛巾的热气,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定定看着霍崤之拧毛巾的背影。
他似乎瘦了一点。
再转过身来,浅淡的月光里,他眼下有青色,下巴上都是来不及清理的胡茬。
乔微想起来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霍崤之高大英俊、意气风发,眼睛里全是桀骜,装不下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