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始勾心斗角的亚丘卡斯，如果不是其构成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雷一鸣几乎就要怀疑是不是不是进化出错变成其他什么物种了。

瓦史托德跟还残留着大量非人类特征的亚丘卡斯不同，四肢纤细修长，如果不去看对方脑袋上的两只长角，背后靠近臀部的巨大蝙蝠翅膀跟双股间垂落的长尾，几乎就是个彻底的人类，就是四肢的利刃稍微长了点。而且大虚没有人类所谓的羞耻心，在虚圈这种地方，除了雷一鸣现在所占据的那大半个大虚之森之外是找不到布匹这种遮羞物的，因此袒露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雷一鸣的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搞基搞多了的关系，雷一鸣现在也开始学会欣赏同性的身体了。看向对方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点审视的意义。

前面走着的蝙蝠虚也没有理会后面跟过来的死神，照例走他自己的路。雷一鸣耸了耸肩，将对方身材不错的念头扔到一边，开始认真研究起这个奇怪的大虚来。

名为乌尔奇奥拉的大虚是个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的家伙，丝毫没有管周围的任何东西，如同没有察觉身后的死神一样，旁若无人一般地活动着。有虚来找茬的时候才会出手，别的时候，就算两只大虚在他的眼前战斗也会视而不见。

说真的，这种行为其实相当地违反虚的天性，也不知道这个完全不管事情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并进化成瓦史托德的。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无欲则刚？

雷一鸣被自己的瞎想逗笑了，他翻着手里对虚的研究资料，一点也不心急，毕竟大虚这种东西，说白了其实质还是人类的灵魂，只要是灵魂，就一定有办法处理。虚的本身其实代表了很多东西，其形态与其身前死亡的瞬间有着直接的关系。

比如因为恨意而死的人，其灵魂就会呈现出一种放射性一般，充满了恶意的状态，又比如怀抱着怨念而死的人，其灵魂之中会带上各种杂质一样的东西。

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口头禅是“没有意义”，行为呈现一种完全遗世独立的样子……“空虚，不，应该是……虚无吧？”雷一鸣轻声说道。

大虚猛地转过头来，碧色的双眸深深地看了过来。

这是这只奇怪的大虚在两人初见面之后，第一次主动转身对着雷一鸣。

“看来我说对了？”雷一鸣笑嘻嘻地看着他，“不过会因为这种原因而死掉的人，你的身前应该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呢。”

“没有意义。”乌尔奇奥拉摇了摇头，“我已经死了，并且作为大虚遗忘了身为人类时期的事情，那么我的身前就跟我再无关系。”

他说完，再次扭过头去，“你要跟着的话，就继续跟着好了。”

“因为就算跟下去，也‘没有意义’吗？”雷一鸣笑了起来，“我倒是不那么觉得啊，意义什么的，不去寻找的话，怎么能找得到呢？而且……”

他笑着抬起手来，“意义那种东西，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东西。”

“无法理解。”乌尔奇奥拉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奇怪男人，神使鬼差地说道。

他不认识这个奇怪的家伙，不清楚这个死神到底是什么人。几天之前，他在某处的沙丘看到这个明明是死神却使用大虚的能力打开黑腔进入虚圈的奇怪男人。然后看到对方如同跳舞般美丽的动作，轻松地斩杀了那周围出现的数只大虚。

名为乌尔奇奥拉的大虚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美丽，什么是让人心动，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自从他成为虚以来，他就遗忘了所有身为人类的事情。他的世界只有空虚。那样的美丽，还是第一次让他确实地感受到，自己说不定其实还是有心这种东西的。

可是那样又如何，死神注定是在虚圈没办法活的长久的。就算这个死神的实力不凡，光是虚圈与尸魂界不一样的灵压，就足够让他消亡了。

所以他没有拒绝对方的跟随，本来以为过不了几天就会离开的死神，居然兴致勃勃地跟着他走了一路，也不知道身后的死神是怎么做到的，在第一次见面之后，所有的虚都会自动地将他视而不见。

乌尔奇奥拉有些好奇，但是他的本性又在告诉他，你不应该好奇。两相矛盾之下，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雷一鸣却一口说破了他的属性——虚无。

雷一鸣总算有机会好好大量眼前的大虚，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跟着对方却都只能看到对方修长的身体背面而已。有着两队长长尖角的面具上并没有可以被称为嘴的器官，双眼之下有着两道如同泪痕一般的狭长刻痕。脖子下方，胸口的正中间有着一个代表虚的空洞，在其往下的身体跟人类并无多大区别。

“为什么要跟着我？”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大虚发出淡漠的疑问，但是雷一鸣听到这样的话，却忍不住地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来，他伸出手去，将手掌贴在对方的面具上，“可怜的家伙……”

“可怜？”大虚的脸虽然被面具遮住，但是一样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惊讶，但是同样的，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没有出手攻击眼前的这个人，甚至任由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这对于虚而言，可是致命的地方。

“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吗？”雷一鸣伸手抚了抚他的面具，半合起了眼睛，“也是，自己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