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相信吧, 谁会无缘无故好端端的失忆呢。”
简清朗长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很难解释, 可是这件事就活生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就算再荒诞不羁,可它的确就是真的。”
陈子墨想起她和简清朗过去的种种,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 可也算待她不薄。
坏了她的事,可总算是存了一片好心。
如今不管不顾的把他丢在这里, 好像也的确不仁不义。
她决定带简清朗故地重游,不管如何,也要试一试。
说不定, 能刺激的他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陈子墨首先带着简清朗来到了之前住的那栋大厦,房子据说被简太太转手卖出去了,屋主偏偏不在。两人吃了个闭门羹。
陈子墨又带简清朗来到他以前常画鸽子的那个广场,也就是他们二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很遗憾,简清朗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事。
陈子墨无奈之下使出了杀手锏,硬拖着简清朗来到一处商业画室的教学室,好说歹说总算让简清朗拿起了画笔,可惜他刚刚动手,连陈子墨这样的外行都看的出来,他真的完全不会作画。
她由衷的想放弃了。
两人离开画室之时,陈子墨想起了自己看见的那幅海报,那上面的自己是如此的栩栩如生,可这居然是由眼前之人曾经亲手绘出的,她觉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一个人失忆了,会连自己的才华也一并丧失吗?
陈子墨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
折腾了一下午,天已经黑了,陈子墨趁上厕所间隙给陈宅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不会回家吃饭。她隐蔽的做完这一切,若无其事的出现在简清朗面前,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简清朗倒是颇为好脾气的陪着她折腾,她吩咐什么,他就照做不误,没有半点怨言。
陈子墨面对这样温顺的简清朗反倒欺负不起来了,吃软不吃硬一向就是她的死穴。
她觉得时候不早了,想尽早抽身回家。
意外被简清朗拉住,他轻轻说道:“忙了这么大半天,你还没有吃饭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吃饭。刚刚妈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子墨不太习惯他这样的表达方式,感觉自己已经成了简家什么人似的,也太不避讳了。
她委婉的想了个借口:
“你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就不去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看不太懂你们全家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你父母,出于什么意愿这么爱演戏,这么爱给人下套。一想起今天下午,我还心有余悸呢。这种饭,我可吃不下。你妈指不定还准备给我演什么大戏呢。”
陈子墨这番话说的并不恭敬,换做一般人,早就该生气了。
谁知道,简清朗居然疏朗的笑出来了:
“哈哈,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跟你说实话吧,我每次在家里面对他们俩的时候,也随时觉得他们就是一对戏精的父母。一个爱钱如命,一个自欺欺人,但是又总是觉得旁人看不穿这些。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儿子的话,可能反而会轻松许多。”
陈子墨觉得奇怪,她见过穷人的孩子常常埋怨自己的父母没用,不能给自己创造良好的生活条件。可是如此富裕、家势赫赫的简清朗也居然会埋怨起自己的父母,她反而有些替他的爹妈鸣起不平来。
踌躇了半天,她还是吐露了一句:
“你这纯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简清朗看着她大笑:
“说的你好像是饿汉子一样。”
陈子墨觉得他这话实在难听,本想讥讽他两句,还是忍住了脾气。
她挥挥手,准备和简清朗告别,示意他早点回家吃饭。
简清朗半天不肯走,一定要留下她的手机号码。
陈子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心中埋了太多伏笔。
简清朗喋喋不休的在耳边劝说,她一时心软,还是告知了他自己的电话。
赌气的说道:“纯粹是为了不再让你全城广告找人,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简清朗爽朗大笑起来,一扫疲倦之态。
他望着陈子墨,眼睛似有星星。
“你真可爱。”
他发自肺腑的说道。
陈子墨觉得这四个字受之有愧,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家了。
简清朗上了车,还不停的跟她挥手告别,依依不舍。
陈子墨近乎崩溃,这是幼儿园门口才能看见的场景啊。
“我又不是你妈”,她内心无力吐槽,快要仰天长啸了。
召唤来自己司机之后,陈子墨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在车上替自己捋了捋思绪。
她反复思量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得出了一个结论:
以后离简清朗一家人能多远就多远。
本来就是,换做平常人,今天早就被那一亿炸的头晕脑胀,失去正常的推理能力了,幸得自己腰包里有钱,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才抵御住了这糖衣炮弹的诱惑。不然,还不知道,冒冒失失的签了那份协议,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还有那个全身充满戏剧细胞的简太太,陈子墨恨不能劝她一句:赶紧收拾收拾进军奥斯卡吧,这样的天赋岂容埋没。隐藏在家庭这方寸天地之间,实在太过可惜,这样的人才就该扬名国际,振我国威,方不算辜负老天这一番栽培。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已经抵达了陈宅。
陈子墨心慌意乱的下了车,芳姐闻讯已经迎了出来。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