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已经完全喝醉，浑身冒着一股酒气，看着汪明月问他，似乎还有点没缓过来，啊了好几声。

汪明月只得继续强调她想要问的问题，王老这才做出了回答。

“我记得小时候，意怜还是很可爱的，是个害羞内向的小姑娘。”王老回忆着之前的君意怜。

“那她现在怎么性格扭曲成这幅模样?”汪明月无法相信君意怜小时候的模样，虽然内向是看的出来。

“性格扭曲?你这词语形容的，要是被你娘亲知道，你估计又要被瞪了。”王老听着新鲜的词汇哈哈大笑，不过悄声说道：“不过真的像你说的，现在意怜这孩子，性格真扭曲了。”

“那总有原因吧。”汪明月实在不明白。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你真的要听吗?”王老的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看着汪明月，似乎还在试探她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在假装着失忆。

汪明月点头，她真的想要知道君意怜的故事。也许是从这几天相处，让她对着君意怜产生了一丝的兴趣。

“这所有的原因，都是由明月宫主而起。”

“又是她?我怎么成天都听到有人说明月宫主。”汪明月真的觉得厌倦了，仿佛天下所有的坏事都是这个明月宫主做的。

“因为明月宫主是真的十恶不赦，江湖人人都想要得而诛之。而意怜的家庭，就是被这明月宫主害的。”

他喝了一口酒，开始回忆起了往事。

“当年君老大归为武林盟主，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威望十分高。但君老大的妻子觉得江湖太危险，于是爱妻如命的君老大就金盆洗手，辞去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开始退隐江湖了。”

王老的眼神充满着怀念，还有不知名的情愫。看汪明月听着入神，继续说道：“而这明月宫主屡次想要跟着君老大比武，都没有得逞。你猜，明月宫主后来怎么做了。”

汪明月摇头，她已经联想到了那三百人口。

“她一夜之间杀掉了君家上下三百多口，包括君意怜的母亲。君老大已经跟着妻子立下誓言，所以不管做出什么事情，他都没有动手。君老大的妻子也是这么死了，可是他的妻子还是觉得君老大做的对。”王老的眼里充满着惋惜，汪明月不懂江湖，可还是觉得这种约定固执错了地方。

“娘亲就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长大的?”汪明月想到了王老没有提到关于君意怜的事情。

“是的，本来君意怜学的只有琴棋书画，可发生了这种事情后，她的性子变得更加沉稳，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找到了缪半仙，成为了缪半仙的第一个弟子。”听到君意怜的传奇人生，汪明月觉得赞叹不已。

这简直就是古代流浪记，家门不幸，遇到贵人。而这一切，也是主角都会经历的事情。如果这真的是个剧本的话，那么君意怜就是这个故事真正的主角。

“不过这一切只是诱因，问题还是出在跟着缪半仙的身上。”王老讲到这里，继续开始喝酒。

“缪半仙是我的师姐，我们同属一门，不过学的功夫不同。我的功夫是纯阳的内功心法，所以必须要长期的喝酒来调节体内的真气。而缪半仙学的是至阴的。”

“那至阴的功夫有什么危害?”汪明月好奇的追问，直接略过了王老爱喝酒这个习惯的原因。

“你都不关心一下你师傅，不过也罢，至阴的功力会让体内充满着寒气，如果有情绪波动，真气非常容易外散，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王老继续解释着至阴的危害。

“所以，如果娘亲想要继续学习这个功夫，就要克制自己的情感。”汪明月也终于明白为何君意怜像个冰山，不仅是情感上像，就连身体的温度也像。

“对，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哎，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王老叹息，汪明月点了点头，她对于君意怜这段故事有着微妙的心情。

觉得明月宫主该死，可是，她就是那个该死的明月宫主啊!

可大概是因为感情也被压制的缘故，所以君意怜对于明月宫主的仇恨也被冲淡了。汪明月陷入了沉默，她还是不明白君意怜为什么放过她。

“酒壶空了，我继续讨酒了，你也别多想，一切顺其自然。”王老若有所指，不知道是觉察到了汪明月其实根本没有失忆的事情，还是指着她跟着君意怜还有很多的债要还。

不管是哪个，都让汪明月觉得心中不安。

她的心中压着一股气，就感觉到了手中的冰凉。

不知道啥时候，花蛇已经缠上了她的手臂，吐着信子，似乎正在跟着它说这点什么。

汪明月听不懂，不过心中却冷静几分，她再度站起身子，寻找那与众人显得十分格格不入的君意怜。

走了一圈，问了一下师姐们，才发现君意怜正在大树上靠着。

她的目光看着远处，双手还是抱着那把寒冰剑。之前不明白她这样子的用意，现在想来，她应该是缺乏着安全感。

也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这么抱着能给她力量的武器。

汪明月看着这棵树的周围，她突然也想要去看一下树上的风景，想要知道君意怜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