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太膨胀了吗?
“你想要安静的联系方式?我有啊。”
霍清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双眼含笑地望着陈鹿。
陈鹿脸红彤彤的,像颗苹果。
霍清熙的目光移到沈皎皎身上,打趣:“怎么还要自己排队买?霍清辉舍得让你自己排?”
沈皎皎没理他,正好轮到她了。阿姨问:“要不要辣?”
“葱,辣都要,加根肠,谢谢。”
沈皎皎刷了卡,霍清熙阴魂不散地贴了上来:“看着挺好吃的,你帮我也买一份呗?”
“插队是不道德的。”
饼正中央鼓起了气泡,阿姨手脚麻利地拿筷子戳开,把蛋灌进去,香味涌了出来。
霍清熙笑,他并不是真的想买,只不过看沈皎皎有趣,想逗一逗她罢了。
他从怀里抽出张名片来,轻飘飘地递给陈鹿,暧昧地冲她眨眨眼:“记得联系我哦,回头我就安排你和安静见面。”
阿姨把鸡蛋灌饼递给沈皎皎,沈皎皎咬了一口,捏着就往教室方向走。
走出没几步,霍清熙又跟了上来。
他朗声说:“沈皎皎,你就不想知道,霍清辉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沈皎皎停住了脚步。
霍清熙似是故意吊她的胃口,取出一支烟来,慢条斯理地点着,抽了一口。
“你若是想知道,就别去上课,跟我去个地方。”
第31章
沈皎皎没有动, 她警惕地问:“去哪里?”
“你若是不放心, 就自己挑个地方,”霍清熙耸肩,“随便你选,总不能在这里干站着聊天吧?”
沈皎皎直接带他去了西餐厅。
说是西餐厅, 实际上是“学校西校区小餐厅”的简称,二层的小楼,视野开阔, 是约会打牌的好去处。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 沈皎皎说:“说吧。”
霍清熙指间夹了根烟,已经燃尽了,他四下找了找,没有烟灰缸,便从口袋中取出一包纸巾来, 抽出一张垫在桌子上, 按灭了烟。
“该怎么说起呢……其实这事,说出来也不太光彩,”霍清熙一副伤脑筋的样子,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我与霍清辉,同父异母,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沈皎皎摇摇头。
这个她倒是真不知道。
毕竟霍清熙与霍清辉兄弟两人眉眼长的相似, 年纪又相仿……年纪相仿?
“也没什么狗血的第三者插足什么的,”霍清熙平静地开口,“霍清辉的母亲生他的时候突发羊水栓塞,没抢救过来;第二年,我父亲才娶的我妈。”
“……哦。”
“小时候,父亲把霍清辉送走,也没有别的原因,”霍清熙说,“那段时间,父亲的公司持续亏损,合作人也纷纷离开。我二伯请了个先生过来瞧瞧,先生说,霍清辉命里带煞,克父母;他那里有破解的方法,就是将其送离身边,找个贫穷的地方,养到十八岁,再接回来。”
沈皎皎愣了:“……就这?”
她觉着好气又好笑:“就因为一句话,你们就把他一个人送到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对待他的?”
因为营养不良,霍清辉身体瘦弱,除却上学,还要做家务。寒冬腊月,他的手都冻红了,手指肿的像是土地里的胡萝卜。
她想起了初见霍清辉的那个夜晚,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地上,胳膊上不停地往下流血。
一滴,又一滴。
“别冲我发火,”霍清熙笑笑,“你要知道,他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一直到前几年,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在这世上。”
沈皎皎沉默不语。
“刚把他接回来的时候,他一身的伤,头被人砸破,昏迷不醒;那时候他昏迷着,嘴里还一直念着个名字,我凑近了听,像是‘神六’,我还以为他想要六神花露水。”
霍清熙说到这里,似乎被自己逗笑了,嘴角弯弯,像极了月牙。
“后来,我才发现,他一直念着的,是沈柳。”
沈皎皎抬起眼来。
“他回家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下楼;整整一个月,他没有踏出家门半步。父亲请了医生过来与他沟通,最后确诊为躁郁症。”
躁郁症?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沈皎皎从来未曾听闻过,她有些懵,问:“可以治愈吗?”
“可以治愈,不过复发的可能性大。反复发作,也会对大脑进行极大的损伤。”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他,而是来寻求你的帮助,”霍清熙虽然笑的温和,但笃定了沈皎皎一定会帮这个忙,“他现在几乎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你这里,你不会坐视不管吧?”
怎么可能,霍清辉帮了她这么多,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被疾病折磨。
“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