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是……”

赵元子又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仍是低着头的赵默，轻声一叹，转身化作元体离去。

……

【三十三年后】

[云山剑宗·内府·青云峰]

“师兄！师兄！”

手持折扇的赵默兴奋地跑向那正在挥剑的俊俏男子。

“师弟？”沧泫停下动作，抹去额头的密汗，笑着问：“几天不见了吧，怎么了？”

赵默红着脸跑到沧泫面前，得意道：“师兄，我突破了！”

“突破？”沧泫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惊喜，“你到天玄了？”

赵默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此，沧泫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我确实是突破到了天玄。”赵默幽幽开口：“但是——”

一抹笑意出现在赵默脸上，他微摇头，一道气息便从其体内传开，并未见到那象征着踏入天玄的七轮玄台。

他道：“现在的我，是化气境强者，与师兄一样呢。”

“化气境……”沧泫愣神地看着眼前这位相处了三十三年的师弟，一股怒意在其心中涌动，他目中带煞，怒道：“胡闹！”

冷哼一声，沧泫收起长剑，化作紫光飞向青云峰顶。

“师兄……”

赵默面色一白，不明白沧泫为何突然怒叱自己。

自己突破了，他不该替自己高兴吗？

冷风中，他独自一人呆在原地，感受天地间的悲凉，又想到儿时自己饱受嘲笑的一幕幕，再想到沧泫走时的怒意，心、突然又有了裂痕。

良久，他眼中有了狠色，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证明，我的天赋不比你弱，而你这就受不住了……”

很快，他亦是化成灵光，离开青云峰。

……

【十一年后】

云山剑宗宗主易位，宗主赵元子病危，遗嘱传位于大弟子沧泫，即刻接任。

[云山剑宗·内府·宗主大殿]

沧泫站在昏暗的殿中，闭目似瞑。

殿口，一道身影跨过门槛，缓缓向里走去。

跶……跶……跶……

那人一步一步走得幽响，如泣如诉，满腔悲怨，终是开口：“师兄……”

闻言，沧泫转身，眼中是霜寒，是愤怒，是不忍，众多感情含混于眼中。

良久，两人对视良久后，沧泫松口：“你，走吧……”

“我……走？”赵默一愣，随后冷笑出声：“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凭什么？！”

沧泫眼一合，沉重地叹了口气，道：“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你，离开吧。”

“噗！师兄，为一个本就将要死的人而迁怒于我，值得吗？”赵默桀桀冷笑，又道：“更何况，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你和我呀！”

“唉……”

沧泫倒吸一口凉气，道：“师尊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带你回宗。”

“哈哈，错！”赵默怒笑，眼中尽是疯狂，吼道：“他错的，是将宗门私自交给了你！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他压根就没有将我当做过亲生儿子！既然他不仁，我凭什么对他有义？！再说了，病危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不过是稍微替他减少了点痛苦的时间而已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