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卖, 大哥你跟我来。”
小区外面的马路不算宽, 两边也是居民楼,一层多半出租给小五金小餐馆了。卞鹤轩心里很新奇,不知道刘香葫芦里卖什么药,先跟着走吧。
也是一个小门脸,招牌是手写的烤冷面和香河肉饼。刘香让卞鹤轩在门口等自己,一头钻进去。卞鹤轩不放心,就站玻璃门外头不停往里张望。老板是个老大爷,和刘香说话那感觉像是认识。
几分钟后刘香端着一次性小碗出来, 卞鹤轩接过一看,哎呦喂,还真有扒糕卖啊。
“大哥你先吃,不辣了。”扒糕扣在碗里像个小飞碟,刘香用牙签画九宫格,分成小方块,上面淋的是麻酱。
“没放辣椒油啊?”卞鹤轩好久没见过这个了,扎起就尝,还真是那个味道。老北京人爱吃麻酱,混上几滴鲜榨的芝麻香油就更美了。
刘香咬着牙签mī_mī笑:“大哥又不能吃辣,吃串串香,小武都给你弄不辣的。”
嚯,还知道观察入微,没白疼。卞总内心无比满足,一盘扒糕当满汉全席慢慢吃,随口一问:“现在这一碟多少钱了?”
刘香尝一块就不动了,不辣不爱吃。“15块,老板我认识,我上中学那时候,他家就在这里啦。他家肉饼也好吃。”
“15?这物价飞涨啊,小时候这特便宜,跟不要钱似的。”小碟扒糕卞鹤轩几口干完,俩人顺路又去超市。出来的时候刘香手里几听鲜啤,卞鹤轩直接肩头扛了一箱的听装可乐,省得天天买。
刘香怕大哥扛不动,偷偷用手帮忙扶着:“大哥买这么多啊,真好。咱俩吃饭的时候,要问什么啊?”
卞鹤轩肩头一颠,把这个问题捡起来了。其实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可是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作祟,让他非问不可。
“这个吧,哥要是问了,你别骂我臭流氓啊,先说好了。”卞鹤轩先来一个预防针,因为他自己觉得问这个特别傻逼,现在他准备当傻逼了,“那个两性行为,你以前弄过吗?”
艹,真他妈想抽自己。
“啊?以前是……什么时候啊?”刘香闹不准这个以前是多久以前。
卞鹤轩一咬牙:“就这么问吧,你和前男友,那个过吗?”哎呦不行了,卞总涌起一股生理性的自我厌恶,觉得自己太找抽。
这样说刘香就明白了,直接摇头:“和小华哥,我俩没有啊。我俩就……”
“啧,那你不早说!”卞鹤轩一下急了,心里这叫一个百转千回,就差拎着小傻子的脖领子回家教育去,“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早说!”
早知道刘香没经验,应该先给他上知识理论课,结果首次就实战了!卞鹤轩现在这个悔啊,生怕俩人头一回弄给刘香吓着了,又怕自己被当成大sè_láng。
虽然他确实就是了。
“这个,为什么还要早说啊?”当事人很委屈,“大哥你又没问我这个。”刘香想事情很简单,别人不问的事情他绝对不多说,但是和卞鹤轩呆久了,也愿意说话。连孟老头都说孩子比从前开朗。
“搞对象谁会问这个啊?那你老跟我显摆,说自己看过那什么小电影的……”这一下卞鹤轩就把很多问题给想通了。本来就是,真心过日子谁在意这个,刘香又总是瞎撩拨,老强调上一段感情好过挺久,发生关系挺正常啊。
刘香不懂大哥的支吾其词,两性行为和小电影在他心里都和亲密有关,说出来堂堂正正:“那我真的是看过啊,大哥你想看吗?我家没有,小华哥电脑里看的。你电脑里有吗?”
“没有,哥可不看,哥电脑里都是重要文件……和健康知识。”卞鹤轩扛着整箱可乐,拉着刘香的手握得很紧。头伏天闷热,汗珠从他脖子往下淌,顺着胳膊上的纹身流到刘香手背上。
俩人手心里都汗津津的。
卞鹤轩沉默着,是真怒了,那孙子心怀鬼胎,变着法儿防刘香,也是防老孟家。真闹出什么事来,刘香傻,不会找律师告他,可老孟家不一定放过他。但他万万没料到这个小傻子听妈的话,妈教过他感情不强求,他再难受也只会自己躲着哭哭,连纠缠都没有,更别说要死要活。
剩下的卞鹤轩也不愿意问了,男人都有yù_wàng,好了一年多俩人怎么解决的估计自己问了能直接王炸,下回必须把事情了结了。
“大哥你也有文件啊?”刘香手里湿了还不愿意松手,“我也有。”
“你能有什么文件啊?回家给哥看看。”卞鹤轩问,“不会是以前的作业本啊?”
刘香看快要走到小区了就撒手:“不是,是妈留的。在妈屋里,一大柜子都是,好多好多本呢。回家你看吗?特别的多。”
卞鹤轩猜了一下,刚才因为华元嘉而凝聚的王八之气全散了,笑得很温柔:“看啊。”
一到家,刘香钻进主卧就开始翻柜子,一摞一摞往外搬。卞鹤轩和他一同坐在地上看,和心里猜想一样,全是刘香从小到大的康复记录。
本子都旧了,边角都用透明胶带粘过才保存到现在,有些脱页。卞鹤轩小心翼翼地翻,动作轻得像翻武林秘籍,怕动作一大这纸就碎了。
和钥匙上的那串地址字迹相同,刘香妈的字很秀气,不大,和卞姐豪迈的字体天壤之别。卞鹤轩猜这样的女人怕是大声嚷嚷都不会吧?但就是这样一个字体娟秀的女人足足记录了儿子半岁到成年的痕迹,卞鹤轩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