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包装盒似的,把傻子的睡衣给拆了。
拆完了,卞鹤轩舌尖一热,也学着傻子开始舔牙。眼睛不知道先看哪儿,觉得哪儿都挺好看的。
一个扣眼一个扣眼,从胸口到肚脐,卞鹤轩一边舔牙解馋,一边给傻子打包,又全系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下手。说不想,是装孙子呢,他都快膨胀了。但反正就是下不去手,反正就是不想这时候。
而且,傻子妈要是在天有灵,来一个天降正义,自己不就歇菜了。
但多看两眼手,没问题吧?看手不算趁人之危吧?
“大哥……你,干嘛呢?”刘香突然醒了,醒了就看大哥坐在面前发呆,还不停抖腿。
犯烟瘾呢。
“我艹,你醒了也没声儿啊!”卞鹤轩根本没有心虚理亏一说,正人君子极了。可不是嘛,他真就是多看了两眼小肚皮小胸脯什么的,连皮都没碰,简直可歌可泣。从前卞总停手的原因可只有一个,太累了,没膨胀起来。
刘香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解开小绳子,刚睡醒的嗓子有点哑,开口有大白兔糖的味道。
“你睡觉前吃糖,不怕牙疼啊?”卞鹤轩的腿又震动模式了。
刘香想了一下,慢慢把睡前的事儿回忆起来:“不经常吃,偶尔才吃。吃大白兔可以止疼,本来想给大哥的,怕大哥夜里腿疼,又不要。”
卞鹤轩抖着腿问:“哪儿疼?不舒服明天给你挂号去。”
“我这儿疼来着。”刘香还躺着呢,指了指胸口,卞鹤轩刚才偷看过的地方,“睡觉前这儿难受,才吃大白兔。”
卞鹤轩突然不想听他往下说了,因为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可刘香傻,没看懂大哥的眼色,把心里那点事儿全倒出来,就不给自己留退路:“大哥给我衣服穿,穿上了,又不看,还把我晾一边,我心里很难受。”
“心里难受就吃大白兔啊?刚补好的牙,还想疼一次是不是?”卞鹤轩觉得自己特别不讲理,穷凶极恶的歹徒都没他混蛋。他给刘香拿睡衣单纯是自己看不惯,才不想玩什么你难受我也难受的回合制游戏。
刘香躺着没吭声,就是腿突然缩了一下。卞鹤轩从来没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一看,是护工床短了些,傻子伸不直腿。
护工床都是一个规格,刘香这样的身高,恐怕从来没伸直腿睡过觉。
“你赶紧睡,别瞎琢磨事儿了。”卞鹤轩直着腿起来,两步跨到病床边,他才不心疼傻子,王八蛋才心疼傻子呢。刚翻身上床,就看刘香起来了。
“你起来干嘛?”卞鹤轩怕他还继续唠叨心里难受什么的,用比较凶的口吻说:“躺下睡了!”
刘香把窗帘拉开,拿手试了试玻璃缝,果然有风。“大哥,明天我去买密封条吧,这玻璃透风,吹出哨响了。我明天给封上。”
于是卞鹤轩的声音又低了,反衬着风声更大:“你……怕刮风啊?”
“嗯,一刮风,就觉得自己要被吹走了。我妈说,刮风不能往墙底下跑,墙都能吹倒了。”刘香把枕巾抵在窗台上,再躺回去。卞鹤轩借着窗外的路灯,勉勉强强打量了一次。
护工床相当简易,左、中、右三处支撑点,折叠的。床头自带一个海绵小枕头,像个psp那么大吧。182的男人躺上去,是委屈了。
“大哥,你说这风,能刮走人吗?我妈说,墙都能倒了。”刘香往腕口栓绳子,瞧着窗帘上形单影只的树影。
“你先睡,要是把你刮走了,哥一胳膊把你捞回来。”卞鹤轩说,轻轻拽了拽鞋带绳,傻子的手也跟着动,“连你那破床哥都能给拽过来,怕什么。”
“大哥劲儿真大,那我就先睡了啊,有事,你叫我,我给你把尿。”刘香嘻嘻一笑,可有安全感了。他觉得大哥特别厉害,声音也好听,心里一下子就不疼了,吃大白兔真有用。
没3分钟,刘香就睡着了,真是没心没肺,把撩人无数的卞总晾了个傻眼。
说睡就睡啊!能不能关心一下病患啊!职业素养呢?花钱雇了个祖宗吧?卞总烦得人都方了。
隔日,员工代表订好时间,是晚饭之前来。
卞鹤轩夜里没睡好,白天一直犯困,心里总有地方堵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烦得也快上火了。等快到下午3点,刘香自己整理出一个双肩小背包,装着红本子、保温桶和餐盒,准备去家里给卞鹤轩熬排骨汤。
“你真能行啊?”卞鹤轩有些不放心,想起他昨天买肉馅儿被人插队的傻样儿。
“行啊,超市先买排骨,买藕,昨天买了小菠菜,大哥爱吃西红柿炒鸡蛋,鸡蛋还有,我买西红柿,再热几个奶香小馒头。”刘香说得头头是道,又把本子给他看。里面画了路线图,还有门牌号,连医院地址都写上了。
“要是忘了怎么走,我会问人。”刘香走之前还在给卞鹤轩打包票,“大哥放心,我读到中职学历呢,这点儿路,我没问题。”
是啊,中职学历,初中都毕业了,怎么也不会丢吧?卞鹤轩点点头,从窗户目送傻子走出前院,还给在家办公的卞姐发了个微信,说我傻子出发了,下楼接一下。
按理说万无一失,可卞鹤轩心里还是堵得慌,总觉得不安。
可能是风太大的缘故吧。
卞总突然又有点儿方,这风不会真把他那傻子刮跑吧?那么一个大高个儿呢,那么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