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也不管,快点啊!”金玲知道那是他女人的声音,许多电视里面的想象画面也接着出来,他可能是躲在家哪个角落接她的电话,这么长时间才接。兴许待会还得向他女人一番解释,便直接说了她的婚事:
“我月底要结婚了
当这句话一出来的时候,电话那头静得出奇,金玲也泣不成声,哭了,但没声音,这种境界是十分高的,对于一般人而言,要么不哭,要么哭起来像演技太差的演员一样,声大无泪,不断挑战大众智商。更有甚者,哭还是眼泪直接从下眼皮中点那流下来,明显是假哭。真哭真泪眼,一定是从内眼角流出的。现在的金玲,喉咙一陈干酸,泪水在眼里打转,从声音上根本听不出,但那男的一定猜得出,在从窗外细雨里透过窗子都能看出,一个女孩子在屋内表情难过,连不看电视剧的人都知道她十分难过得想哭泣的样子。生活就是这样,往往都要比剧情更加荒诞,文学也好,电视剧也罢,总有主线,总有剧情,生活根本更无理无头绪:
那这样吧,到时候有时间我一定去”
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再没什么回音,往后她结她的婚,他过他的日子,平淡真实。这通对话也平淡无奇,金玲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打,打了说什么,怎么说,反正就是打了一个毫无对话意义的电话。
故事发生在云贵高原,这自然值得有说道的地方,西南的旅游,烟草,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也似乎更适应茶叶的生长,阿林父母就是这样。父亲在外务工,因为现在工价高,在外面跟着工程队打工的,稍有一技之长,加上吃得了苦,说工资和白领齐肩甚至超过真实发生,阿林父亲就是这样,虽说现在女儿已经工作了,在她懂事并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向父母伸手要钱已经是当今千万家庭中的幸运。在建筑工地上,年青人好像不太愿意打工,多是从事一些服务行业,仍坚守在一线工地吃汗水饭的多是早一批的工人,简称一代民工,不知往后他们相继离世后,这么多的钢筋水泥要靠谁来建设。女儿嘛,作父亲的总要有特别对待,说是嫁妆也好,以后帮她付个首付,嫁人了不至于太受气,看来只有一直打工存钱才是办法的。
母亲在家务农,家里面有茶园,加上农村地区的人情往来造就的一种情况:再怎么外出打工,家族的红白喜事一定要相互跟随,不是说钱到就可以,两人在外务工实在无法回来,人情随礼寄钱当然也可以,但往后要是老家自家有什么事,不管亲戚族人是否在家,同样也出钱不出力,于是出现了一些全家在外务工,人情跟随不到位的,老人过世非常难办的情况。想想看,别人家都出钱不出力的,一大个丧事,没人来帮忙怎么行呢?阿林母亲和她父亲一商量,最后只得留母亲一人在家打理茶园,父亲独自一人在外。
茶叶的生长需要要什么样的天气呢?这里的冬天,当本地人冷得受不了,谁见面第一时间谈论寒冷的时候,这时恰好有一个北方来的人却穿着短袖从旁边路过,这样的天气就适合茶叶的生长了,而对于品质则要求更高,好的茶叶对于海拔、水分,向阴向阳面的要求不一,同样是产茶叶的地方,同样的山,可能向阳面的茶叶味道与口感都不一样。二00七年,刚好就是阿林上省城大学的那一年,普洱茶被大肆炒作,原先一两块一斤从山上则采的一尖一叶鲜茶,立马价格翻倍,从开春一路涨到七月份的十多块钱一斤,这使得她家收入翻几翻,父亲也从外地回来家里打理茶园,也正是这幸运的一年,让阿林上大学无需再担心学费。
荒诞就在这些地方,被炒过的东西总有限度,像花生米,再炒过度会糊,到一定程度自然应该凉下来,那年的茶叶如此,人情如此,所有市场经济里面的东西也应该如此,包括爱情也如此。而在最热的时候吃到花生米的人,一定就是始作俑者,一定是受益人,留下吃残羹冷炙的无一不是吃汗水,辛勤劳作相反到头一无所有之人,比如阿从的父母,第二年开春茶叶回收价又回到了一两元甚至更低的价格,父亲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又外出务工的。说爱情如此也不为过,金玲电话那头的男的就是这样,当初不知是何原因,暂且把它理解成为避暑吧,从外省来春城念书,发现竟然在冬天里面可以穿短袖,四年便开始有安稳的心了。
他叫葛俊,家在山东,好像还是一个靠海的地方。原先是在文学院,后来父母认为读这专业没什么出息,在大二的时候便转去经济学院了。经济嘛,在那个时候也是这座大学里面热门、好就业专业较多的学院,他就是在第一年的时候认识的金玲。身高近一米八,不知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加之基因作用,所谓山东大汉不假,身材多数高大,但他和许多人印象中的山东大汉不一样,身高够了,更苗条,相貌俊美,喜欢穿白衬衫,休闲西裤加皮鞋,白皙的皮肤,跟印象中的干部差不多,唯一区别在没有啤酒肚,没秃顶。事实上他就是干部,大一在文学社任职,大二转到经济系后又在学生会混了个副主席。
金玲是第一年和他认识的,搞学长嘛,是许多女生容易坠入许多学长爱干的事情。开学迎接新生,是许多社团组织起来的,不爱搞这些,又无从属门派的多喜欢到校外摆摊做新生的生意,学校在这些方面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不是家庭条件不好的,一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