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眠闻言,道:“我不顾天香国大忌,娶早有婚约的天香公主为妻,毁坏与南离国盟约,必会挑起两国之间的大战,到那时,无眠便要背负天下骂名,成为整个天香国的罪人。到时候为天下人所不齿,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身败名裂,为百草谷蒙羞。”
花清溪黯然地点了点头,道:“聪明如你,又怎么会想不通这个道理呢?为师到此时仍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就好比你心中明明还爱着瑕儿,却如此决绝的让她死心。花无眠啊花无眠,你还不想说么?”
花无眠闻言,又留下了泪,道:“师父,我……”终究未吐一字,就连屋顶上的二人,也替花无眠暗自着急。
花清溪见花无眠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不忍心再苦苦相逼,摆了摆手道:“罢了,内中种种,不说也罢,日后自会见个分晓。”
花无眠闻言,见到花清溪如此模样,终忍不住,俯倒在地,痛苦失声。
花清溪道:“罢了罢了,我再问你,现今皇上身体如何?”
花无眠答道:“皇上已垂暮之年,身体自然一年不如一年,现今已老眼昏花,不能自己处理国家大事了。我观皇上也就这一两年的光景了。”
花清溪若有所思的道:“那现在是何人在把持朝政?”
花无眠道:“现今是王美人掌管朝政。”
花清溪皱了皱眉头,道:“皇后娘娘呢?难道也不出来主持大局么?”
花无眠道:“一年前,皇后中了风,现今只能瘫在床上,已与废人无异。”
花清溪有些诧异,接着问道:“太子现在如何?”
花无眠答道:“太子年幼,少不更事,还在东宫进学。”
花清溪接着问道:“国士府,现在归属何人管辖?”
花无眠道:“国士府三十六位供奉,直接听命与王美人,别人调派不动。”
花清溪沉默了片刻,仰起头来,缓缓地道了声:“眠儿,这天马上就要变了,你在这皇城之中,要多多小心,千万莫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花无眠道:“眠儿知道该怎么做,请师父放心。”
花清溪道:“眠儿,无论怎样,莫要忘记,你的背后是百草谷,那里是你永远的家。”言罢伸手,扶起了花无眠,道:“还傻跪着做什么?又没人看见,快将眼泪擦擦,眼下皇城还在禁严,你也回不去国士府,随师父进屋,吃些东西,下几盘棋,让为师好好考究考究你的棋艺,可曾荒废。”
花无眠放下心事,倒也轻松,被师父扶起,可能跪的时间有些久,险些摔倒在地,歉意地笑笑,便慢慢地跟着花清溪进了屋去。
眼下天色已然很晚,无双见师父与大师兄进了屋,便意兴阑珊,想要回去,双手却不知觉的将那布包塞入怀中,不想这个小动作被千珑一清二楚的看到了,随即调侃地说道:“这样倒也好,某些人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无双自然听懂了千珑的弦外之音,随即解释道:“你莫要胡说,我已有了心上人。”
千珑闻言,双眼大亮。兴冲冲地问道:“说来听听,你心上人是那个?是花无欢,还是花无悔?”
无双闻言,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左手瞬时发力,掐住了千珑的喉咙,恶狠狠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百草谷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千珑被无双擒住喉咙,顿时难受万分,但是无双从千珑的双眼中看出,她竟然一点也不畏惧,而且竟然还有恃无恐,这就太不合情理了,无双瞬时感到一阵寒意,手上又用了用力,道:“快说。”
千珑伸手指了指无双的手,无双便松开了些,但仍擒着千珑的脉门,只留下千珑出气的空隙,千珑稍微透过了些气,道:“你这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些。”
无双道:“休要废话,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千珑赌气地道:“你现在掐着我的喉咙,我不舒服,心情也不会好,我不想告诉你。”
无双倒是气笑了,道:“受制于人,还谈什么心情?”
千珑见无双不吃这一套,便又道:“你的手不规矩,再往下点便要摸到人家的胸口了。你个大sè_láng。”
无双闻言,顿时发现,自己的手离人家女孩子的胸确实太近了些。忙将手缩回来,但是嘴上仍不认输,扫了一眼千珑荷包蛋一样的胸口,道:“你哪有胸?”
千珑是真的怒了,恨不得撕了无双的嘴。但也没有办法真的发作,只能强自忍耐。
无双见千珑吃瘪的模样,想笑却又强绷着脸,问道:“你的身份神秘,又对我百草谷了如指掌,不是宿敌便是好友,在下请问千珑姑娘,究竟是友是敌?”
千珑见无双认真的样子,倒也不好真的再嬉皮笑脸,只好答道:“我与你们百草谷既非宿敌,也非好友,严格来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下你放心了吧。”
无双听到千珑打太极的一番话,知道自己在这个聪明如鬼的女孩身上一点话也套不出来,只好作罢,便道:“如此便好,天色已经不早,我也该休息了,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日后有缘,江湖再见。”言罢,扬扬手,打过招呼,便要下了屋去。
千珑见无双要走,忙将瓜籽仍在一边,嘴上忙道:“等一下。”
无双回过头来,道:“还有何事?”
千珑拍拍手,咧着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