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不开心？”

她的一句不开心，让许漫兮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陷入了深深的委屈和沮丧。她多想对她说，李老师，不要靠近我，不要关心我，你离我远一点。

可是她舍不得，也不想把这份淡淡的温暖推开。

李并溪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外表越光鲜，内心就越落寞。”

“并溪姐，你也会觉得孤立无援吗？”

“时常。”李并溪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应该说，一直。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真朋友，规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仅仅是我，每个人都在孤军奋战，因为奖杯只有一个。”

“那你没有想退缩的时候吗？”

“当然有了。”李并溪对她笑了笑，“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对我说过一番话，我觉得她说的很好，所以每当我想退缩的时候，只要想起她的那番话，就会觉得自己更加有勇气。”

许漫兮的心里有一种直觉，那个女孩，就是甜心：“她说什么？”

“她说，只要你把每个不开心的时候当做人生中最糟糕的时候就好了，只要你想着，反正这已经是我遇到过的最糟糕的事情了，只要我可以把这件事情熬过去，接下来等着我的，只会更好，不会更差。那就会对“明天”有更多的期待了。”提到这个女孩，李并溪眼角眉梢竟是满满的笑意，“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这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李并溪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遗憾，“她是我在游戏里遇到的女孩，是我大哥的一个朋友，但自从……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羊肉串烤好了。”许漫兮接过装满了烤串的塑料袋，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纵然她内心牵挂着“甜心”又能如何，在李并溪的心里，许漫兮是许漫兮，甜心是甜心，并不能混为一谈。

这样跟她并肩走在长长的街道上，是许漫兮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可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她希望时间可以静止。

“李老师……”

不知不觉，她竟又唤出了这个称呼。

李并溪已经走到了门口，回过身子来，看着身后这个突然定住脚步的女孩：“嗯？”

那一秒钟的对视，让许漫兮心中波涛汹涌，七年前，她在操场里等了她一夜，那一天她本来打算对她说，李老师，谢谢四年来的照顾，很荣幸能够成为你的学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教导，成为你最优秀的学生。

此刻她唤出这声李老师，本来想告诉她，我做到了。可在那一秒的对视里，她才深刻的意识到，早已物是人非。

“没事。”她摇摇头，笑着走到她的身边。

李并溪手搭在她的肩上，夜色下，她外柔和：“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陶主任，这件事情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与这个案子的侦破息息相关。所以请您务必要认真回想。”乔倚夏道。

陶正林深深呼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清楚陈安和出了什么事，陈家惹上了什么麻烦，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却是明了的。

蓦地，陶正林瞳仁放大：“听小郑说，安和好像前一阵子见过什么人，回来之后脸色不是很好。”

“可以告诉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点吗？”商陆追问道。

陶正林翻了翻日历，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划过日历表面，这正是身体衰老的一大征兆。他的指尖停在一个日期上面，点了三下，而后拿起来对商陆说道：“对，就是11号。我方才说过的，安和他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时间观念很强，上班时间不会随意外出，但11号那天，小郑说他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回来之后情绪不是太好。”

商陆抿抿嘴唇：“那位小郑医生现在在哪里，可以让他来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真是不好意思，小郑出差了，三天以后才能回来。”

“问他也是没有意义的。”乔倚夏眸色深沉，淡淡说道，“他同陈医生是上下级关系，虽然能够发现他情绪上的变化，但却没有立场过问太多。”所以即便小郑没有出差，恐怕也给不了他们有用的讯息。

陶正林点点头：“是啊，这毕竟是安和的私事，别说是小郑了，就算是我，也不好开口过问。”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闻声陶正林说道：“请进。”

“陶主任，前一阵子出院的那个重度抑郁症病患今儿个又闹自杀，现在正在病房里面砸东西呢……”一个面容清秀的小护士说道。

乔倚夏见状只得让步：“陶主任，今日很感谢您抽出时间来告诉我们这些，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在去往电梯的路上，商陆走在路西绽的左侧，情不自禁地去看她的脸，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花痴，而是试图从路西绽的脸上得到一些讯息和指引。这次医院之行，商陆只觉是一场徒劳，无论是先前的陈念微，还是方才的陶正林，他们虽然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陈安和的反常，可只要见不到陈安和，他们就无从得知陈安和究竟因何而反常。

三个人是最先进入电梯的，乔倚夏站在最里面，随即进来了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患，还有一个跟着陪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