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看着母子两人,母子两人也看着张野,刚才一时心软,此时就更狠不下心来,张野看着屋内摇晃的烛火,轻轻叹气一声。
女人仍用手捂着小孩的嘴巴,虽然小孩眼中的惊恐害怕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好奇。
“我不杀你们,但我需要一个理由。”张野道。
女人一愣,不解的看着张野。
张野道:“这寨子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能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女人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来,道:“你想知道什么?”
“听说大寨主死了?”张野问道。
女人脸色一变,眼中又露出惊恐之色,手上使劲的按住小孩的嘴巴,弄得小孩面红耳赤,不停的挥手拍打。张野满脸疑惑的看着女人,不知她为何有这么大的举动。
过得一会,女人才猛地惊醒过来,手上微微松了一点,着力平静道:“大寨主死在屋内,胸口中剑。贺老大怀疑是二寨主或三寨主所为。”
张野问道:“贺老大是谁?”
女人道:“贺老大是大寨主手下大头目,修为不弱于另外两位寨主,对大寨主忠心耿耿。”
张野微微点头,女人又道:“两位寨主以证清白,半月来足不出户,贺老大手下的人把守了寨内所有防务,严禁任何人进出。”
“这么说,寨子外面守卫的人全是贺老大的人?”
女人看了张野一眼,点点头。
张野目光一动,道:“贺老大手下有多少人?就能将寨子内的所有防务都安排妥当?”
女人一愣,摇摇头。
张野又道:“廖老大又是谁?”
“大寨主手下另一大头目。”女人答到。
“廖老大手下的人有没有参与寨内的防务?”
女人摇头,道:“廖老大的人都在寨内,道上饭厅内大都是廖老大的人。”
张野点点头,若是这女人所言不假,那可还真是猛虎寨的大好机会。这贺老大毕竟人手有限,对外的防务严密,对内的掌控就一定不足,若是猛虎寨趁机攻了进来,以之前所见,这寨内人心惶惶,又失了大寨主这主心骨,根本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张野先是向女人看了一眼,见其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并无丝毫喜悦。张野取出长剑,悄悄退至门后。
吱——
来人竟然也不敲门,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穿着布衣,见着缩在角落里的母子两人,目光一亮,随手关上门,向内走去。
女人搂着孩子,仍旧捂着其嘴巴,一脸厌恶的看着这进来之人,小孩目中满是惊恐,不由自主的向着张野望去。
这汉子脸上露出坏笑,大步走向母子两人,竟是丝毫不察张野就站在门口,张野握着长剑,一时也不动手。
只见这汉子伸手将小孩从女人手上夺过来,随手扔在屋角,便又伸手向女人身上抓去。吱喇一声,女人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顿时被这汉子扯碎,露出雪白的**,汉子眼中放光,咽了咽口水,向着女人身上扑去。
女人抿着嘴,不发一言,目光看着张野,眼中说不出是乞求还是怨恨。小孩摔落在屋角,抱着头,不停的哭泣。
张野呆着原地,他几时曾见过这等场景,面上火热,心中无由的生出愤怒来,手中剑光一闪,长剑前刺,瞬间便收了这汉子性命。
女人目光惊恐,赶紧推开身上的死人,却还是让鲜血落在身上,她站起身来,向着屋角的小孩走去,沾着鲜血的身体一览无余。
女人将小孩抱住,重新将手放在小孩嘴巴上,才转过目光来又看着张野。小孩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尸首,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即使抱着小孩,那若隐若现的春光也有着难言的魅力,张野心里发热,着力转过头去。
女人看见张野的举动,微微一愣,竟是笑了,更是增显诱惑。
张野着力平静道:“这人是谁?”
“周平,寨子的人。”女人道,“我丈夫死后,寨内的弟兄常常接济我母子俩,也借此占有我的身子。”
张野一愣,看了女人一眼,见其面色丝毫不变,又道:“你丈夫怎么死的?”
女人道:“被猛虎寨的人杀死的。”
张野沉默几息,道:“我就是猛虎寨的人。”
“我知道,”女人见小孩没有叫喊的迹象,将小孩放在地上,取过衣物缓缓的擦拭身上的鲜血,“你问我寨子发什么了什么事,我就知道你不是寨子的人。”
“你就不怕我吗?我是猛虎寨的人,是你的仇人。”
“当然怕。”女人取过衣物套在身上,“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丈夫也不一定是被你杀死的。”
张野转过头去看着女人,见其已穿好衣物,正坐在床边,小孩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目光不时的在自己身上和地上尸首之间来回扫动。
张野问道:“为什么你刚才一直捂着小孩嘴巴?”
女人忽地沉默,抬头看了一下张野,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寨子的人,青儿若是不叫喊的话,可以少吃一点苦头。”
张野心中一动,想起刚才那汉子将小孩随意扔在屋角的举动,心中便是一凉,往小孩看去,见其正打量着自己。
女人忽然道:“我知道一条出寨子的小道。”
张野一愣,不解的看着女人。
“你与寨子的山贼不一样,”女人目光闪动,“带我们离开这里,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