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恃好笑,他看不到,但还是能听得到的,这敲头的声音可不小,“为师敲你的头就算了,你还要自己敲自己头,真敲笨了。司马鹿鸣——你站外面干什么,要吹风也该站到大街上。”
司马鹿鸣进了房里,他没说话,但长生看出了他面上的自责。
弗恃道,“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我不过受了一点伤,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教诲抛到脑后了,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是干什么。”
司马鹿鸣低头道,“是我害了师父。”
弗恃反问,“难道你是想我被你们师伯嘲笑保护不好自己的弟子么?”
司马鹿鸣道,“不是。”
弗恃知他自尊太强,实在怕他钻牛角尖,开导道,“那就是了,师父保护徒弟是天经地义的。”
长生看着手绳猜道,“师父,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运借给了我和师弟啊?”那天师弟问他运是哪借来的,他也没回答。是不是他把运借给她和师弟了,他才会倒霉啊。
弗恃道,“胡思乱想什么,不是。都去睡吧,为师也要睡了,养好精神或许明天就能想到是什么制的,把这个捣蛋鬼也带去处。”
卦燎又爬到弗恃身上了,拼命朝他脸上吐口水,再抹眼皮上。他再一次把卦燎塞回给长生,即便是想尽力维持像是之前看得清东西的样子,让长生他们看到这对他毫无影响,但还是踢到房里的椅子了。
出了房外,司马鹿鸣重重一拳打在墙上,好在这客栈建得结实,墙才没让他打穿。
长生拿了手帕帮他包手,看到他关节都伤了。她本来还想和他商量怎么劝师父回去的,想着司马鹿鸣心里估计比她更自责担心,也就没有开口了。
……
弗恃写了几样草药让他们去找,他不知那香的成分,只能靠猜,把他觉得有可能的成分写下,再让她和司马鹿鸣去找相对应的解毒的草药,只是试了好几样都没效果。
长生唉声叹气的,当然都是弗恃和司马鹿鸣背后才这样,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无精打采,卦燎知道她心情不好,乖乖的没吵她饿了也是自己到楼下找吃的。
重明道,“我有办法治好那臭道士。”
长生冲到柜子前,拿起瓶子看着里头的重明,“真的?”
“你放我出去,我就治他。”
这就是他的目的吧,不甘心在瓶子里关着,逮着机会就让她拔瓶子的塞子,可她已经见识过重明出来的后果,他说有办法又是骗她的吧。长生把瓶子放到窗边晒太阳。
她盯着自己的手。
那次司马鹿鸣和姜曲得了疫病,她给他们喝了她的血就好了,她要不要试一试。
重明本是要哄长生放他,但长生没上当,他倒也没像之前反应那么大,破口大骂。一个笨蛋被骗多了也会学聪明的,他已是做好了心里准备要长期抗争的,至少得要等长生这个笨蛋再一次歇了妨心才有可能。
长生把手指放到嘴边想要咬破。
重明眯起了眼,“你不会是想用自己的血喂给那臭道士吧。如果你想害他你就这么做吧。”
长生停下了动作,不解道,“我怎么会害我师父,之前师弟和姜曲他们生病我也给他们喂过我的血,他们也没事。”她想着她的血又不是毒药,最多就是师父喝了没效,应该还不至于会害师父拉肚子什么的。
“他们喝过你的血了。”重明笑道,“那还真是要自求多福了。”
长生想问清楚,司马鹿鸣进来唤她,弗恃又列了一张单子需要他们出去买的。长生看了看司马鹿鸣的手伤,他把这当做是处罚,即便是师父没怪他,他却是怪自己的,所以估计也没处理伤口吧。
长生又帮他重新包扎了一次。
重明命令的口吻道,“我要出去。”他在房间待腻了。长生把瓶子绑到了腰上,这一次要买的草药比较多,她便提议和司马鹿鸣分头行事。
其中有一种比较难找,她问了好几家药材铺,在翠城很偏的一家小药材铺里找到,买到时也天黑了。
小贩都收摊子了,街上很静,长生加快了脚步,怕弗恃和卦燎在等她。重明道,“人笨就算了,感官还这样迟钝,你没听到一路有人跟着么。”
长生半信半疑的回头,长长的街巷半个鬼影都没有,只看到苍白的月下她被拉长的影子。
重明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个蠢样子,也难为臭道士和司马鹿鸣照顾她这么多年没被她的蠢笨气得神智失常,“你看哪,前面。”
长生转身,这下确定重明不是在吓唬她了,那是紫宸真人。
她拔腿跑,只是才跑了两步就被追上了。
重明看好戏那般笑道,“你对付不了这个女人的,你把我放了,我一口把她吃了,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紫宸真人不晓得是不是听到了,看了一眼瓶子,她扔了东西到长生脚边。“蓝色的瓶子外敷,再找齐我写的那些草药熬成汤药内服,他就能看得见了。”说完要走。
长生捡起脚边的东西,发现真的有个瓷瓶和一张纸条,她来是要特意告诉她怎么医治师父的眼睛么,“你是绯钰师伯么?”师父来翠城就是要找师伯的,她现在代师父问了,“如果是的话,师父找了你很多年。”
紫宸真人回道,“不是。你们若聪明的,治好他的眼就滚回昆仑山去,否则下次再见,我会要了你们的命的。”
其实不必等到下次,她现在就能要了她的命了,但她把她放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