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真的离开村子了?”长生道。
正是一筹莫展,一只老鼠咬着从某户家中偷来的一小块馒头正要赶着回窝享用美餐。月圆喊住了它,说了几句。那只老鼠放下了馒头片,吱吱吱的回了几声,且还站了起来手指某一处。
月圆道了谢,那老鼠才又咬起馒头片回家。孙带弟见她能跟老鼠交流是很讶异的,更是觉得他们来历不简单了。
月圆道,“好像是往我家去了。”
司马鹿鸣解下了佩剑,让孙带弟回孙家等消息,孙带弟不愿,“你们不是我家亲戚。”这语气已是十分肯定了。“不论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我只想找到我娘。你们带我去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问,也不会对别人说的。”
长生知司马鹿鸣是想御剑去的。这天已经暗下来了,若是再赶马车不怎么安全。如果就三个人,司马鹿鸣御剑载了月圆,她一个人,勉勉强强应该也能御剑跟在他们后头的,但若是再加一个孙带弟……
司马鹿鸣的剑最多站两个人,孙带弟若非要跟来,孙带弟和月圆两个其中一个只能她来载了。
长生面有难色,她一个人的话,如果不小心把自己摔死了也就摔死了,虽是给师父丢脸,成为玉虚派第一个御剑摔死的弟子,但至少不会亏欠下什么罪孽。
但要是她御剑带人,拉着别人一块死的,那就是她的责任了,这条人命要记她头上。如果她要带着人御剑,就要对那个人的性命负责,但她不自信她的本事够不够负这个责。
司马鹿鸣看了长生一眼,说道,“我自己去找,你们三个留在这吧。”
月圆道,“那里是我家,我最熟悉不过,去到那我还能找我爹,或者找朋友帮忙。”她的朋友指的便是那里的飞禽走兽。
孙带弟也道,“我娘神志不清楚,这些年都是我照顾她,她也只认得我了,若是听到我的叫喊,她会应我的。”
司马鹿鸣考虑着是否要去喊卦燎来帮忙,长生抬起头,“我载月圆吧。”
司马鹿鸣知她不会逞强,尤其不会拿别人的命来逞强。“一会儿你在前,我跟在后,若是有事,不必惊慌,回头喊我,我就在身后。”司马鹿鸣道。
长生点头,心里默念口诀。在孙带弟的错愕下,带着月圆上了天。月圆抱着长生的腰,发觉她身子有些抖。“你怎么了?”
长生心里告诫自己要凝神,切不可分心,“我怕把你摔了。”
月圆回头,看到司马鹿鸣带着孙带弟跟在后,孙带弟望着脚下屋舍,烛光都微弱得如同萤火那般,面上惊恐。
耳边是风声在呼啸,月圆道,“你不必这么紧张,我爹跟我说你是很厉害的人。”
长生道,“你是说地仙?”月圆人前没与孙磊相认,好像私底下也没喊过孙磊一声爹,她和孙磊吴慧倒还说过几句,尽管开口闭口都没离开钱,但也算是说过话了。但月圆好像没和他们交谈过。“怕是他看错了,厉害的是我师父和师弟。我连这简单的御剑都学了好几年。”
她曾经听钱如月嘲讽过,玉虚派里最笨的弟子御剑也不过学了一年半,她是破了纪录,比这最笨的弟子还要笨上七八分。如果不是师父,其他的师伯未必愿意将她纳入门下。
就是当初掌门说要收她做弟子也是因为和义父的交情,并不是看上她的资质。
月圆道,“我爹告诉我他那日之所以停在枝头上看你,是因为你很特别,他算不到你的过去,也算不到你的将来。他说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形,说你的来历必定不凡。”
她就是一个从田家村来的凡夫俗子,还能有什么样的来历。地仙说过历劫那日他是使不上仙术的,怕是卜算什么的,也是算不准的吧。
长生为了集中精神不敢再说话。
一直到了那日他们留宿在这荒郊野外时,她记得马车是停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那树附近有块凸起的大石头,那日弗恃就是把这块石头当枕头用的。长生认出了地方,停在了石头旁。
直到脚踩着地了,她才觉得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下了。
月圆道,“这一片地方都是我爹管的,一草一木有什么动静,他应该都知道,我们直接去问他好了。”
月圆在前边领路,长生他们跟着。结果发现不过是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处了。
好奇怪,那地仙府中的仆人来领他们师徒几人去时明明走的并不远的,长生眺望四周,这附近一没高山峻岭,二也没什么参天古树,草虽是生得茂盛,但还阻挡不了视线,这四周并没看见人间灯火。
月圆沮丧,“怕是我和我爹缘尽,他才会不愿再见我。”
仙人到底是跟凡人不同的,凡人但凡不想见谁,关起门请你吃闭门羹就是了。但仙人不愿见你,怕是你连他家的门在哪掘地三尺那都是找不到的。
孙带弟扯起嗓子喊娘,喊着喊着,李珠倒是没回应,回应她的草丛里窸窸窣窣,有什么从上边滑过的声音,由远而近,那草本来生得及膝那么高,但一大片一大片的不晓得被什么压到了地上。
司马鹿鸣警惕起来。月圆道,“许是我的朋友。”
长生虽不清楚接近他们的是什么,但却知道数量不少,四面八方的来,压得那草沙沙的响。总说人多力量大。即便月圆的朋友不是人,不论是飞禽还是走兽,只要她的朋友数量上占了优势,不论打架还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