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东回院里一通忙活,在院子当间向阳的地方把所有的包袱都抖搂开,先挑拣出所有囫囵的衣服、裤子、外套搁在一堆,又在剩下的破烂里头仔细翻找,滤出一堆马夹,背心,这才把剩下的垃圾一股脑丢在垃圾台点火烧了,再挑出明天准备上架的若干衣裤,找一大盆草草浆洗了一通,抱回家铺在写字台上挨件熨烫,余下的也全都拎回家塞到阳台。马卫东他妈回来撂下手里的菜,赶紧帮忙。
忙到深夜,马卫东疲惫不堪,趴桌上睡着了。
早上醒来,马卫东他妈已经把所有熨烫构起来,马卫东背起就走,他妈紧忙赶过来给他兜里揣了倆鸡蛋。
大厅门口等着臭蛋,俩人统一了小领子西装和窄腿西裤的价格。衣服挂上墙,俩人扯着嗓子隔着过道吆喝:“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正宗的出口转内销,风靡东南亚,领先港澳台了啊........”
没多大一会,俩人的柜台都被围了个严实,中午俩人连盒饭都没顾上吃,不到四点,俩人柜台都空了,只好收摊。
如此往复多日,马卫东的荷包逐渐鼓了起来,但阳台上的包裹可就不多了,找臭蛋一合计,俩人缠着疤瘌猴又拉了两车。
等卖完再去的时候疤瘌猴就坚决不卖了,臭蛋抬出自己姥姥,说姥姥活着的时候最疼疤瘌猴,每次疤瘌猴跟自己回姥姥家,姥姥都把压箱底的点心、干果掏出来任疤瘌猴敞开了吃,姥姥的白皮点心你没少糟践吧?说得疤瘌猴眼圈都红了,这才忍痛又让臭蛋和马卫东又拉回去几车。
这期间,马卫东和臭蛋抽空又摆了几次饭,每次都请疤瘌猴上席就座,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大哥的招呼疤瘌猴。三人逐渐熟络起来,疤瘌猴拍着排骨样的胸脯一再承诺,以后有哥肉吃,绝不让弟弟们喝汤,下回去南方滚包咱仨一起去,哥哥运费都不赚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