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点出了压在众人心头上那块沉重的顽石。
灵姬闻言面色煞白,心头无法控制地鼓动起来,她仿佛又听见莫氏被挖出心脏时凄厉的惨叫声。玉手紧握成拳,涂着艳色丹蔻的指甲戳进了柔嫩的手心,生生地刺痛感袭上心头。
“你胡言乱语什么!!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赤努邪撇去了心头那微微不适之感,厉声呵斥道梓。
宫妃顿时噤若寒蝉,立刻垂首不语了。乌苏雅美目半敛,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听到“挖了心脏”这些字眼之时顿时生了些许不安。
“妾身愚笨,虽不知怡宁公主的心疾如何诊治,但若是灵姬阏氏既然也患过此疾,何不以相同的法子再替怡宁公主诊治呢?”乌苏雅顿声,抬头看向赤努邪和胡兰氏。
赤努邪面色一怔,嘴唇微动,却未言语,倒是胡兰氏敛眸说了几句。
“灵姬阏氏昔日是以至阴命格之人的心作为药引入药,方才痊愈。”红唇微动,吐出的话语却是异常的冰冷。
“别说了!”赤努邪怒声呵斥。
“去请你们巫族的大祭司来。”
夜间沉寂,墨黑的尘风中偶然还夹杂着乌鸦的凄厉的怪叫声,落叶飒飒的吹,吹得空气越发窒息。
“祭司,绾儿她到底怎么了?!”赤努邪看着面前一袭黑袍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面色焦急。
夙卿看向一旁的胡兰氏,狭长的凤目半敛,琉璃红的眼眸闪过一丝讳莫,薄唇轻启,嗓音暗沉。
“怡宁公主并未患疾。”夙卿将刺在傅良绾眉心的银针拔了出来,放在烛火下打量着。烛光摇曳,银针闪着血黑的光泽,异常的鬼魅。
“未曾患疾?那她到底怎么了?!”赤努邪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夙卿的肩膀。夙卿暗暗皱了皱眉,嫌恶地看了一眼赤努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开口道。
“冲撞了邪灵而已。”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银针,递到了赤努邪风一众人面前。
“体内无毒,银针却泛黑,心悸疼痛,胸闷气短,皆是冲撞邪灵的症状。”男子淡淡地说道,眼睫微垂,在脸上打下了一个轻黯的黑影。
“那该如何呢?”胡兰氏娥眉微挑,开口问道。赤努邪同样一脸焦急地看向夙卿,混浊的眼底带着密密麻麻的紧张之色。
“遵循旧法即可。”男子淡漠地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的傅良绾,眼底隐隐透着轻蔑。
“你…你是说,还要去找…至阴命格的人?”灵姬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夙卿,又看了看赤努邪。
“是。”夙卿垂眸,敛去了眼底的波澜。
“唯有至阴命格,方能送走邪灵。”男子的嗓音暗沉缥缈,仿佛沉于半空,又仿佛置于谷底,在赤努邪的心头上敲打着,密集而又沉重。
灵姬惨白着脸,红唇有些发颤。空气寂静地可怕,赤努邪低头看着床榻上的傅良绾,神色难辨。
“灵姬,本王记得你是阴年阴月生。”赤努邪抬眸看向一旁的灵姬,语气幽幽。
灵姬闻言面色顿时煞白一片,她恨恨看向傅良绾,简直都要咬碎一口银牙。
“王上是何意?难道要妾身的心作为药引替怡宁公主驱邪?!”灵姬冷声,眼底一片惊恨。
“本王自然是不想,可绾儿她…她已危在旦夕…本王不能不救她!!”赤努邪坐在床榻上,大手握住少女冰凉的柔荑,目光低垂,嗓音干涩,带着愧疚与懊悔。
“呵…呵呵…呵呵呵!!”灵姬冷笑,笑得眼泪横流,一向美艳的脸此刻已泪迹斑斑。
“不能不救?!所以你就要妾身去死是吗?!莫氏是这样,现在轮到我了是吗?”玉手抹去了面颊上的泪水,眼眶已然泛得通红。
灵姬勾唇冷笑,眼神凄楚又狠厉。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灵姬喃喃。
“夙卿还有事,先行告辞。”夙卿看一眼眼中盈着笑意的胡兰氏,转身便出了殿。事情有了定论,赤努邪也没再挽留,垂首看着昏睡的傅良绾,眼底有着疯狂的痴迷滟。
大阏氏瞥了一眼有些癫狂的灵姬,凤目半眯,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王上,既然知道了病症,还得赶紧去找那至阴命格的人才是。”
“不必找了。”赤努邪抬头看向灵姬,眼底一片冰凉。乌苏雅有些震惊,毕竟灵姬可是赤努邪最宠爱的女人,现下竟……
灵姬闻言猛地抬头,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水,眼底确是冰寒的异常。
“王上,妾身毕竟是乞颂的生母,您就这样杀了妾身想必不妥吧。”
“乞颂可交由大阏氏抚养,并不会比你这个母亲差。”赤努邪沉声,眼底已是一片嗜血。他知道灵姬不能杀,可他也不知为何,就那样痴迷傅良绾,仿佛中了毒瘾似的,片刻都不能离开她,哪怕是让他杀了所有人,他都要救回她。
“妾身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支一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灵姬大吼,眼泪喷薄而出。她颤抖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