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风土民情,以及周边地形,外加敌郡一些重要情况,对我们作战大有帮助,况且,他在此地颇受百姓爱戴,和得士兵死忠,也须得有他坐镇,他的手下兵马,我们调度起来,一下子不可能得心应手,此其二也。”
楚优辞脸色稍微和缓,沉吟道:“高先生言之有理。重润,你放心好了,你所说的我都有考虑过,你没有看出来吗?这次虽然是由我带兵去彭城,但十万精锐,尽皆是萧英卓的手下,拿他的兵去攻打常百胜,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既解了那边主战场之危,又无形中削弱了他的实力。另外,我指名南宫夜陪同我前往,更是削掉了他的左膀右臂。你和高先生在此,有我们越国的数万兵马,还有雷松将军等人,就算萧英卓真有摇摆之意,我相信你们也能化解危机于无形,何况,以我对萧英卓的了解,一旦他做了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说毕,叹了口气,又轻声嘱咐道:“你们一定要信任他,尊重他,虽然他为释我们之疑,安我们之心,愿以重润为主将,但你们凡事都要去请教他的想法。平日只暗中留意他的举动才是,千万不可让他起了疑心,懂吗?”
两人齐声道:“是!”
不过一会儿,士兵进来通报,说萧英卓求见。
楚优辞连忙迎出去。
萧英卓已大踏步走来,抱拳道:“公主,我已点好十万兵马,随时可侯公主命令。”
楚优辞的眼神瞬间柔和许多,温声道:“很好,那我就准备出发了。重润和军师去为我做些准备,我有些事还得叮嘱萧将军一下。”
“是!”两人心照不宣,行礼退出。
小厅的门“吱呀”一声被合上。
楚优辞缓缓走到萧英卓身边,两人对望几秒,紧紧拥在了一起。
楚优辞轻轻靠在萧英卓的肩头,呢喃道:“英卓哥哥,我要走了。我们大梁的同胞兄弟正在自相残杀,我身为父皇的女儿,不能躲在你的怀抱里,对这一切不闻不问,我。。。想起那些忠诚的年轻生命,心里便觉得沉重,我需要去亲自面对这一切,给越国的子民勇气和力量。”
萧英卓轻轻抚摩着她的秀发,眼波里满是心疼不舍:“优辞,我不想你去,你知道吗,我担心你有危险,就算是夜跟在你身边,我还是不放心。如果你执意要去,能不能让我取代夜,陪着你?”
他话未说完,一双温软的手已轻轻盖住他的嘴唇。楚优辞眼里闪动着泪光,摇头道:“不,英卓哥哥,这里更需要你。我答应你,为了你,我绝对不会有事,你也要答应我,和重润齐心合力,继续西进继而北伐,夺回更多的城池,现在楚飞云已急调你周边几郡的兵马,等着你呢。”
萧英卓喃喃道:“我没把他放在眼里,我只是不放心你。。。”
楚优辞轻轻叹息一声,忽而低头道:“英卓哥哥,如果延德到时候拿你的家人威胁你,你会很为难吧?”
萧英卓眉宇间忧色更重,道:“我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可是那毕竟是我的家人,我也怕到时自己会痛苦心软,所以我才把军队都交给白兄节制,我宁愿从旁辅之。我从来就不赞同我父亲的做法,而延德狗贼心狠手辣,也绝不会放过你。我如被他解除兵权,便再也无力保护你一点半点,因此,我才下定了决心。严先生说得对,我这样做,虽然对父亲来说是不孝,但对大梁来说是大忠,对祖宗来说是大孝,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我想我不会为此后悔。我现在只希望,太后能保得了我父母亲的性命。”
楚优辞低头轻轻抵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叹息道:“英卓哥哥,老晋国公当年何等英雄,何等忠勇,你今日的举动,定会让他欣慰的。你放心吧,你父亲是太后唯一的亲侄子了,她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家族的。英卓哥哥,我就要出发了,你。。。你要等着我,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而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一定不要辜负我和我哥哥对你的期望。”
萧英卓眼睛都红了:“可是常百胜。。。”
“常百胜是军中之神,可是他毕竟老了,我们有枯寒先生,有南宫将军,更重要的是,有你训练出来的军队,你放心吧,我们能想到对付他的法子,重要的是,我皇兄不久也会过去那里,御驾亲征,定能挫常百胜的锐气。”楚优辞打断他的话。
萧英卓无奈,不作声了。
楚优辞双手轻抚他脸:“英卓哥哥,现在有你和我哥哥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陪在我身边,我真的觉得好安心,皇位都是其次的东西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战争赶快平息下来,然后我们一起过平静的日子,英卓哥哥,这辈子,我永远都要陪在你身边。”
“优辞。。。”萧英卓心中酸楚,将她搂得更紧,因父母而生的忧虑之心,无形间又冲淡不少。
跟怀里的佳人一辈子过平静幸福的生活,不正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隐秘愿望吗?
彭城,处在危急之中的彭城。
枯寒在几个月间,迅速消瘦,在司马浩然死后,他带着越国剩余的六七万残兵退守彭城,每天亲自督守城池。
他的眼睛,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已布满血丝,而此刻,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带着期待之色盼着援兵的到来。
在这期间,萧英卓投向越国的消息成了他的精神粮食。
而他日盼夜盼,也终于盼来了楚优章所派的越国最后的一支五万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