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没有野心,别人也没有野心,但若您老人家有了‘作死之心’,一味地在那里横征暴敛、加重赋税,惹得百姓民不聊生,那么,他们照样会揭竿而起,将你的□□推翻。”
元昊皇帝指尖一颤,伏身稽首,顿声说道:“是极!是极!萧女史睿智聪颖,学生佩服!——”
萧玄芝扑哧一笑,示意元昊皇帝起身,柔声说道:“哎哟……快省省……这一国之君向我下拜,可是大大地折煞我喽……”
扶正了元昊皇帝的身体,萧玄芝又美目顾盼地灵动笑道,“其实罢,也就是别的宫嫔长日无聊,只在屋里掐算着怎生对付旁人,与人争宠;而我却不然、我只是将这份心思用在了算计皇帝,怎生将你取而代之之上——
元昊兄长,我便同你实话实说了罢。你委实不能将这世间的女子小看了去。她们也就是被局限了视野,被别有用心之人教得只知道要依靠夫君、相夫教子,这才无所施展的。
但若她们真正觉醒,将那用在与人争宠之上的心思、转而用在治国方略之上——如此,你可是觉得,她们之中,竟是出不来一个将相之材么?”
元昊皇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长太息以言道:“不错……萧女史,您实为智者,大大的智者!我先前、委实不该小看于你的……”
萧玄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复又嘻嘻一笑,软语道:“实不相瞒,我是个聪明人,早已将你看得通透。
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了你、不落人把柄,而我却不屑于用。至于你,随便一句话也可以将我给杀了,但是、你却不能够。”
元昊皇帝心中一凛,迟疑道:“不想、这竟然也被你给看出来了?……”
萧玄芝点了点头,缓声道:“因为咱们两个是相互制衡,互为掣肘的。我父兄手握兵权,一个坐镇西北,一个坐镇西南。而且,我妹夫十王爷还是护国大将军,同我爹一起于西北坐镇。
他们俱是手握兵权的虎将。如今,西北、西南、东北边关泰平,但是东南边境却海盗横生。于你而言,现在并不是‘卸磨杀驴’的时候,我家那不成器的父兄,如今、自然还是于你有用的。”
元昊皇帝摇了摇头,失声苦笑:“哈……原来、连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
萧玄芝嘻嘻说道:“我自小熟读兵书,遍听坊间说书、故事,不似一般女子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之事。自然、我便看得多些,想得、亦是多些了。”
“原来如此……佩服、佩服。”元昊皇帝不住点头。
萧玄芝故作姿态地、谦虚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其实罢,一开始、我是想要与你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结果,你非得来自讨苦吃。
不瞒你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一开始便是想要作壁上观、将我撂到那宫嫔众多的地方,让她们来斗我的。——却不想、我竟是装病将这份灾祸给躲掉了,且是一躲还躲了这么长时间。
只因我知道,只要我不侍寝,那么,我便永远都得不到晋封,只能以‘贵人’的身份就此终老。
到时候,便算是我家父兄真的到了尾大不掉,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地步了,你也抓不到我的把柄,是以、便总是不能牵扯株连,将我家父兄亲族的势力、给一网打尽了。——毕竟,皇上动手,总归是最忌讳师出无名的。”
元昊皇帝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痛快承认:“不错,确是如此。”
萧玄芝忍俊不禁,抚掌道:“哟……昊子诶……你倒是承认得痛快。”
如今、见这元昊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愈加敬重,是以、她萧玄芝便也愈发地蹬鼻子上脸、嚣张猖狂起来。
元昊皇帝摇头苦笑,沉声说道:“萧女史,我想交你这个朋友。而且,我也的确是学乖了。
方才的那一番下马威,你着实镇住我了。我也着实、不敢再将你似寻常女子那般、等闲看待了。——萧女史,您不愧为智者。”
萧玄芝嘻嘻一笑,谦虚道:“客气。——昊子诶,看来你很明白,聪明人只能与之为友,而不能与之为敌呢。”
元昊皇帝点了点头,道:“是。若不然,便不要去招惹聪明人,若是招惹到了聪明人,那么,便只能够与他们化敌为友。毕竟,一个老虎在你的卧榻之侧鼾声如雷,你总归是睡不着觉的。”
萧玄芝摆了摆手,无所谓地撇嘴道:“你且放心,我不喜欢纷争,也不喜欢权柄。从之前我一直逃避恩宠的事情上,你难道还没看见么?
我心不在此。是以、只要你不来招惹我,那么、我便可以与你相安无事。而且,我还可以给你来当谋士。”
元昊皇帝不禁心中一动,旋即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哦?那你以后……准备作何打算?”
萧玄芝想了想,缓声道:“明面儿上,我还得当我的萧贵人。——自然,住处也还得是住在这里。”
微皱着眉想了想,萧玄芝又道,“只不过,成天价闷在宫里,也实在是太过无聊了。是以、我便想出去玩玩儿。……”
元昊皇帝似有不解,挑眉道:“哦?”
沉吟片刻,萧玄芝抚掌道:“这样罢,昊子诶,若不然,你便给我封一个爵位罢。到时候、我也好女扮男装,出去溜达溜达。天天憋在这囚笼之中,着也实在难受。——
这样罢,‘萧贵人’继续避世而居,缠绵病榻、久而不愈。然后,我便悄悄地将自己假扮成男人、出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