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不堪的境地。
宦官们抬着轿子,辗转将萧玄芝抬入落脚的宫殿以后,紧接着,位份便由宣旨太监封了下来。
正六品贵人。
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算太低。
随之而来的,还有与那位份相当的一些物品赏赐,和六名宦官、六名宫女以供差遣役使。
听封谢恩以后,送走了宣旨太监一行,邀月便引了那些宦官和宫女下去布置安排,屋里则只留了怜星一人。
坐在桌前,闲闲地把玩着那些金银珠玉,萧玄芝百无聊赖地哼道:“嘁,这些子狗屁劳什子!……又不能吃,只能在这里放着给人养眼,还不如送些好吃的来呢!
……他奶奶的,我这可是一整天都水米未尽了!……早他妈饿得眼冒金星、浑身瘫软,差些子便要死过去了!……”
不仅如此,萧玄芝已经是连着十天清汤寡水的了,如今,她的肚子里面一滴油水都没有,肠子只怕是都已经给饿得发绿了。
怜星叹息一声,指尖颤抖地说道:“今晚皇上要来临幸……等下,你便要去沐浴更衣了……稍后也会上来一些清淡小菜……”
之所以饿着她萧玄芝,为得便是清去她肠肚里的存货,再用一些清淡饮食调养着,以保证她身上的chù_nǚ清香不被其他异味所掩盖。
说到底,还是为了让皇帝能有更好的房中体验。
至于那当事的女子,只要饿不死,那便怎样都好说。
萧玄芝捂着肚子,死狗一样地伏在桌子上,斜眼瞟着怜星,有气无力地哼唧道:“快拿来……”
怜星挑了挑眉,故作不解:“拿甚么来?”
萧玄芝哼道:“哎呀你快行了罢!这里又没有旁人!我让你把你肚子里怀的那些子东西给我拿来,快点!……他妈的,可饿煞了姑奶奶也!……”
怜星白了萧玄芝一眼,冷哼道:“呸!甚‘肚子里怀的那些子东西’?!我能怀出甚‘东西’来?!”
说罢,怜星莞尔一笑,伸手便去怀中摸索。
只一瞬,她就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了一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兜烤花生仁、烤栗仁,还都是剥了壳的。
萧玄芝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慌忙招手道:“快快快!拿来!——还有!”
怜星摇了摇头,扑哧一笑,哂然道:“总也逃不过你的贼眉鼠眼!天晓得你这对招子都是长来作甚用的……”
萧玄芝只顾抓着烤花生仁和烤栗仁胡乱地往嘴里揎,跟个吃鼓了腮帮子的大狒狒似的。
一边咯吱咯吱地吃着,萧玄芝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这对招子自然是长来看你这位大美人的。
——快,大美人,把你怀的那兜子苹果块儿给我。你似是还揣了一兜子梨块儿来着罢?赶紧拿来,吃饱了好办事儿……”
怜星指尖一抖,不慎把一个小布兜跌在了桌子上。
“咣当”一声闷响,小布兜跌散开来,里面被切得大小均匀的苹果块儿倏然便撒了一桌子。
“啊啊啊啊啊?!——没事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萧玄芝的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地念念有词着,手爪子一边在桌子上疯癫狂乱地划拉着。
怜星定定地望着萧玄芝,颤声道:“办事?……”
萧玄芝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捎带着,似乎也被她盯得有些发饱。
于是,萧玄芝便有些神色讪讪地住了嘴。
“嗝儿……——呼……”
她适时地打了一个宛转悠扬的嗝。
怜星扑哧一笑,为萧玄芝倒了一杯水,推到她的面前,打趣道:“你慢些吃,看你,噎着了罢。”
萧玄芝憋着一口气将水喝下,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复又捶了捶胸。
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打嗝了,萧玄芝这才继续抓着那一兜子苹果块儿往嘴里揎。
她一边鼓着腮帮子咯吱咯吱地吃,一边瞬也不瞬地盯着怜星看。
怜星被她盯得有些发窘,慌忙把怀里揣着的梨块儿拿了出来,扬手一抛,撂在桌上。
然后别过身去,哼声道:“吃你的东西,看我作甚?!”
萧玄芝嘻嘻一笑,柔声道:“我食量大,光吃这些吃不饱。兴许看你两眼就饱了,毕竟秀色可餐嘛……”
怜星皱了皱眉,一拍桌子,佯怒状哼声道:“呸!嘴也忒贱!——这么些吃的,岂是还都堵不住你那窟窿眼子么?!”
萧玄芝嘻嘻一笑,忍俊不禁地缓声说道:“怜星姐姐,我说的‘办事’,不是办男女之事。”
怜星浑身一凛,惶然望向萧玄芝,神色讷然地开口问道:“可是……今晚……今晚皇上不是就要来……临幸你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怜星的心一紧一紧地抽动着。
一想到面前这人要不了多久,便要在那位元昊皇帝的身下婉转承欢了,她就痛不欲生,直恨不得一刀将那狗皇帝给宰了。
萧玄芝细细地打量着怜星,忽而扑哧一笑,柔声道:“怜星姐姐,你是在心疼我么?”
萧玄芝的嘴上一边不停着的吃,脑子一边飞快地转着:“嗯……也是吭。三十岁的老男人,睡我这样一朵双九年华、娇艳欲滴的小鲜花。
啧啧、着也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怜星姐姐,莫说是你啦,便是我自己也觉得心疼得无以复加呢……这鲜花插在了满招着苍蝇的牛粪上啊……噫!……可讨厌煞!——”
怜星扑哧一笑,不禁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