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姑且就算是一只猫吧!有些东西,我心里有数..心里有数就好!
因为这一只黑猫,在这荒地山老林子已经耽误了不少工夫,我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七,快到了半夜。
我上了车,嗡隆隆的又打了几次火,车依旧没发动,我心里膈应着,那黑猫都给扔走了,这车咋还打不着火?
要说跑车拉货的,逢山过桥..遇上个车死火跑不动,这算是常有的事儿。咱干这死人的买卖,虽说接手了没多久,有些事儿没经历过,但从小到大,在这死人买卖的行当里也有过不少耳闻!
以前跑车拉货的,总爱在车上放几卦鞭炮,捧着这停车熄火的事儿,下车点上一卦鞭炮,弄出点响动,这车..绝对麻溜的跑起来了!
可我这,出来的匆忙,哪来的什么鞭炮,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儿,我一转念头,问憨根儿,车里面还有没有剩下的元宝纸钱,他说后车厢可能还剩下点,我下了车,开了后车门,上去就收拾那些散落的元宝纸钱,可刚收了一半,我整忽然愣住了!
不对,这车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那童女纸扎人..没了!
一瞬间,车厢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我拎着那纸钱,感觉手指头发麻,整条胳膊都有点不听使唤了,纸人..那纸人居然没了!
“林哥..林哥怎么了,纸钱多不,要不我去帮你!”憨根儿在前面问了声,我赶紧应了句,“没..没事,别管了,我这就收拾完了!”
回了一句话,我没管那些零散的纸钱,赶紧下了车厢,一把锁死了后车厢门,我没敢跟憨根儿说,那小子本来就吓破胆了,我这要一说..这小子怕是死都不肯往前走了!
我把那纸元宝堆在了车头前,打火机一点,火苗子嗖嗖的就上来了,纸做的东西,烧起来极快,没一会就烧下去了大半。我擦了把脸上的汗,夜风习习,吹的脸皮子有点发凉,不过,我一瞅那堆纸钱,脑门子猛然间又冒出了冷汗,那一堆纸扎上..一缕缕纸钱居然没有散,一直是扶摇直上,直朝上空飘了去!
这纸烟的古怪,我没敢多说,一咬牙,又摸出三根儿烟,点着了给摆在了火堆前面。等纸钱差不多烧完了,我让憨根儿去发动车,我就在那火堆儿前杵着,马达嗡隆隆的一阵子杂响,就像那老驴喘着粗气似的,憋着一口气硬生没吊上去。
一瞅这,我这小暴脾气可忍不住了,扯嗓子就骂,“他姥姥的,老子纸钱烧了,烟也给你们点了,你们还给脸不要了是吧,告诉你们,别逼急了老子,逼急了我..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林子!”
我扯嗓子一顿骂,整片林子里回荡着我那破锣似的嗓音儿,憨根儿继续打着火儿,说来也怪,我这一顿大骂,那货车响了一阵儿,那口气..嗡隆隆的终于给喘了上去,这车..总算是能动了!
憨根儿驾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终于是松了口气,十几个小时..从可欣送货出门,到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可这十几个小时,我感觉像过了十几个年一样漫长..一样累!
黑猫拦路,货车熄火,还有那不知跑哪去了的纸扎人,这老林子给我的这份诡异,已经超乎了我二十年的认知,鬼邪..我没亲眼见着,但今天,我却实实在在的领略了!
我又给老爹打了几个电话,果然,一个都没能打通,家里联系不上,可欣又还没消息,身处在这老林子,一瞬间,我真感觉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我承认,我有些冲动,是没什么理智,没跟家里说一声,闷头就跑了过来,但我没后悔,为了老婆孩子,我也没啥好后悔的,试问,谁老婆孩子生死不知的时候,还有脑子管什么理智?
就这愣神的工夫,憨根儿喊了我一声,“哥,你..你也累了,打个盹儿歇会吧,四十里路还远着呢,等到了那我再喊你!”
“你开车吧,我没事..”我应了一声,嘴里说着没事,但眼皮子却真有点不听使唤了,一根儿筋崩到现在,这稍稍一松,那股心底里的疲惫感便是汹汹而来,没一会,我就有点朦胧了!
感觉是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我背脊骨凉了下,好像吹进来一阵冷风,一下窜进了脊梁骨。我一个激灵清醒了,揉了揉眼,一看手机十二点一分,正好是午夜当中!
见我醒了,憨根儿说,老林子快到头了,我点点头,好歹是喘了口气,心说这邪门的老林子,终于是快要到头!
我摸出根儿烟,打算抽根烟醒醒神儿,一说抽烟,憨根儿朝我望了眼,我知道这小子烟瘾大,不用说我也知道,这小子烟瘾又被勾了上来。他开着车不方便,我给他嘴里塞了根儿,顺手打着了火儿,要给他点烟,可火苗一亮,我不经意的一瞥那倒车镜,突然一个冷颤,我僵在了那!
娘的..那倒车镜里,竟然映着一个纸人!
红衫儿绿裤子,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看那头顶扎花戴着发髻,我心头一揪,这..这分明是后车厢那个童女纸扎人!
“咋了,林哥,你这是...”憨根儿一瞅我,两眼顺着我眼神儿,一下瞟了过去,这一望,憨根儿猛地一个哆嗦,刚要张嘴,我一把捏在了他大腿上!
憨根儿那张脸直接就白了,眼瞅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就给滚了下来。憨根儿望着我,我微微的一摇头,憨根儿嘴一闭,死死咬住了那根儿烟,他没吭声,我也没敢吭声,我知道,有句老话叫打草惊蛇,可现在..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