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不怎么好听，当即便把刚才那人打程墨的行为看成了程馨的默认，有讨好程馨的，有替程馨打抱不平的，有想法更为复杂的，每个人都踊跃的想要去打程墨一顿，以搏得红颜一笑。

红酒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很响，玻璃碎片碎了一地，程馨在众人还没动手之前，光着脚丫子，从沙发上站将起来，踩着玻璃碎片一步步的走到程墨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她望着他，无视脚底的疼痛，毫无感情的望着他。

程墨的目光却落在了程馨的脚上，那人的脚生得很漂亮，小巧，精致，此时却带着血印子，晕染着地面。

“馨馨，你的脚。”旁边已有人迅速的涌了过来，一把扶住程馨，一边转头怒视着程墨：“你们还看什么看，给我把这人往死里打。”

“谁敢！”程馨冷笑了一声，抽回被那人搂着的手，目光冷清而又威胁的望着对方：“谁给你们的勇气，啊！”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力度，却威胁十足，话毕，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众人，轻轻开口：“都给我滚。”

房间，很快便人去楼空，只剩下程墨和程馨两个人，程馨望着站在面前还不走的程墨，嘲讽了一声：“不是叫你们都滚吗，你留下来干什么”

程墨的唇抿成一条线，他望着眼前倔强，自我，像一只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的的程馨，心里面蔓延出来无尽的心疼。

“我不走。”良久之后，他开口了，然后一弯腰，把程馨打横抱了起来。“医药箱在哪里？”

偌大的别墅客厅里面，程馨蜷成一小坨窝在沙发里，弓着背，任由程墨摆弄着她的脚，而程墨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将程馨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正拿着镊子，认真的给程馨去脚上的玻璃碎片。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得听不到程馨因为疼痛的吸气声，安静得，就仿佛有些不真实。

程墨细心的处理好程馨的脚伤，将医药箱收好，这才有了功夫，和程馨面对面的谈话。

“你为什么要卖房子？”程墨先开口了，一开口，便是质问。

“不想住了，就卖了，反正我也不缺房子。”程馨缩回脚，明明脸都疼白了，却没有发出半点关于疼痛的声音。

“换我问你了，你为什么来这儿？”她望着他，眼底有期待，小小的，非常谨慎的期待。

“因为你。”程墨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的开口：“因为你在这儿，所以我就来了。”

☆、第三十七章

如果是以前，程馨一定会因为程墨的这句话高兴得跳起来，但是此时此刻，她没有，一来是她的脚受伤了，没办法跳，二来是，她知道，即便因为这句话，也改变不了一些事实，问题始终存在，不会因为片刻的温情，就变得没有。

“是吗？”双手抱膝，将头搭在膝盖上，程馨轻轻的应了声。

“程墨，我很喜欢你。”良久之后，程馨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点的无奈，带着一点苦涩，“我交过不少的男朋友，国外的，国内的都有，但没有一个，让我像喜欢你一样深情，我甚至想过和你的未来，想过和你结婚。”偏过头望向程墨，程馨的眼眶，难得的红了。

她不是没在程墨的面前哭过，以前耍无赖的时候，她可以三秒掉眼泪，但那些眼泪，艺术色彩的成分更多，和此时此刻，发自肺腑的伤心，有很大的差别。

“但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是靠喜欢就可以的，我们俩太不一样了，习惯，喜好，甚至连世界观，价值观都不一样，我喜欢的东西，你不喜欢，你喜欢的东西，我没兴趣。程墨，和你在一起，太累了。”大概是心真的被伤了，程馨想起之前为了迎合程墨所做的种种，突然间觉得格外的心疼，心疼曾经的那个自己。

“我可以迁就你。”程墨伸手擦掉程馨眼角的泪花，眉头紧皱，无比痛惜的望着程馨。

这是他爱的姑娘啊，他怎么就把她折腾成这个样子了呢？

“不，你不可以。”程馨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声：“你没办法改变自己，你没办法违背你自己的良心，程墨，这是你，改变不了的。就比如，孙茜那件事情，你明知道我没有错，你明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维护我自己的正当权益，你甚至不会怪我，但程墨，你问问你的内心，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内疚，你是不是把所有的自责和内疚，都揽到你的身上了。”

“我……”程墨的神色在程馨说那些话的时候猛的一变，有些事情，他没办法否认，也没办法反驳，因为那是事实。

“你听我说完。”程馨快速的打断程墨，轻轻的开口：“还有今天，你看到我屋子里的那一堆人，看见我和他们一样，程墨，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低俗极了，你瞧不起，你反感，那一刻，你会不会觉得，待在这里，都觉得肮脏。”

程馨无法忘记，程墨刚踏进房间看到他们这一幕时候的神情，那眼神冰冷又充满了反感，他即便克制住了自己掉头就走的想法，即便用理智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