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正在沉思着如何才能从眼前二人手底下逃出生天去之时,一道银色锦缎衣袍身影与白衣少年飞身而来。
他一看就喜出望外,却是景王与云华。
景王的功力进展神速,云华所练的神功也是逐步掌握了其精髓,有了此二人的加入,三人成虎,即使面对的是二大高手,拼尽全力之下,打成个平手也有可能。
“多谢了!”夜王与站于他身边的景王郑重道,这还是他首次与他这么多礼。
平日,他们是合作关系,再多的帮助与扶持似乎都是应该的,但今儿他是动了云晏的念头,云晏在景王心里是何等重的位置,他比谁都要清楚。
景王却仍然愿意助他对敌魇君与魇无绝,这不谛于是救他一命。
景王阴鸷的目光扫落过去,“你敢动她,回头这笔帐本王再与你清算!”
他倒是不想帮他,甚至还有杀他的心思,但若是他现在就死,那夜月国就要被魇无绝拿下来,他就再无合作伙伴,大凉,他如何能轻易拿下,又如何能将那个男人毁灭?
而云晏,他何时才能将她接到身边?
这救夜王,是他必须要做的。
夜王自然不怕景王与他清算,大不了打一架作罢,哪有魇君这边令人恐惧。
云晏担心腹中的孩子,躺得一小阵,就让瑾娘扶着在窗口那里看外面的状况,意外看到景王与云华竟然加入了混战,心一下子就又提了起来。
云华还是她目光跟追随着看了好一阵才辨认出来的,他身量已长得极高,身上衣袂在功力波动间翻飞飘荡,而他脸容除却有几分罗氏的影子,多半似云候爷,已是个俊秀英姿的少年郎。
早就听闻他跟随着夜王练武,现在看来,倒是练出来了的样子,混战之中竟还能与魇无绝对打。
而李煜宸一个人对战着夜王与景王,重重火焰已是缭绕了几人之间,让人眼花缭乱。
这一场的夺命激烈对决持续了一天一夜。
他们的战场早已从京都西大街中心,延伸至了京外郊区荒野。
火光掠天,烟雾四滚之时,地动山摇,天都似要坍塌下来了一般,京城中人吓得都躲于屋子里打着冷颤,俱是不明白发生得何事,就怕灾难临头,性命堪忧。
夜晚再一次来临之时,云晏忧心似焚,她也想静下心绪来,让腹中的孩儿也能休息一会,可透过窗口远远看着郊区之外的火光四起,听着那轰隆隆的雷鸣闪电声,她就无法淡定。
她担心她的夫君会遭到奸人暗算,怕孩儿尚未出世,便要见不着父亲,要是他不在了,她又如何能独活下去?
担心完这边,又担心魇无绝,想着他才治好身上的疫症,这乍然火拼起来,不知得到底受不受得住。
瑾娘见她如此更是担心,就扶着她到了另一间齐整的上房里,悄然让宋御医往汤药里加了些能助人安眠入睡的药物,到底在深夜时分,让娘娘安睡了去。
云晏这一睡,昏昏沉沉的感觉许久许久都醒不来,也不知得多少天之后,她突然醒来,却是望进了一双熟悉的温润的眼目里去。
这眼目里含着痴恋与执着,似乎生生世世,他都绝然不会放下这份执念。
她慌得一下子坐起来,这却是在一辆布置得极其豪华的硕大的马车上,帷帘厚重,车上有暖炉子,椅凳与小桌,还铺有软绵绵的床榻。
而她先前便是安躺于这床榻之上。
她身形有些颤抖,说出的话都带上了颤音,“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煜宸若是赢了,景王不可能活生生的就在她跟前,而他,也绝不会让景王将她带走!
他……还活着吗?难道……他已去了……。
她眼前渐渐就满溢出水雾来,抬手就揪住景王衣领怒吼出声,“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晏儿。”景王见她着急,也是心疼,他抬手把住她双肩,“你冷静一下。”
“不要怕,还有我,我会一直待你好,这一辈子都会疼你。”
云晏抬手就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做梦,你去死吧!”
景王脸上被打得五指印青白交加,眼底却仍是一片温柔色,“若是打我,能让你好受一些,你就打吧。”
他也是没预想到这一次在激烈对战的过程中,功力竟突然层层飚升大增,与前世打败那个男人的那一次竟是不相上下的功力。
他确信这一次,他是完全已融入了那几大护法传授给他的功法,这天下,一时半会估计都没有人能与他为敌了。
至于他到底死了没有,他也确定不下来,他只知道他当时几乎就要丧命在他手上,他功法突然有了飚升突破,一下子狠劲横扫,山崩地裂之间,他与魇无绝皆是受了重伤,倏然就双双消失在了眼前。
他顾不得已重伤昏迷在地的夜王与云华,只命人抬他们回去疗治,就急速赶至了上品坊客栈,将云晏接了出来。
那些暗卫与守护着的人自然是不会允许,可他现今的武功又有谁能敌得过,不过挥掌之间,那些人就已是被扫晕。
云晏激动之下,当真揪过他就打起来,一连扇了他许多个耳光,打得手心都发疼,拔下发髻上的钗子就往他身上刺去。
景王却是不偏不移,就任由她手中尖钗“哧”的一声扎入了他胸膛之上,鲜血瞬间就喷洒出来,飞溅了云晏一身。
他闷痛得微哼一声,然后唇边渐渐就有温润笑意浸透出来,抬手握住她手,“晏儿,你说的对……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