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出来后,见等在外边庭院的瑾娘神色间有着些许焦色,就往前去轻问,“发生的何事?”
瑾娘扶上云晏的手,低声道:“夫人,咱们回去再说。”
云晏心下略滞,感觉到似乎有事要发生,就点头携着瑾娘回至大厅。
景王与夜王正分坐于案桌两边,似乎在商议着某件重要之事,见得她出来,不约而同的就收了声。
云晏却就发现夜王对着她的脸色,已不似先前那么森冷,她就觉得有些诧异。
按说就夜王这种性子,知道她杀了他的女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息怒才是。
景王见她眼眸里透着些许不解,就已然明白,解释道:“我已与夜王说过了,是那贱婢要将那下了毒药的暖炉子害你,你才偷偷将两个暖炉子调换的,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你无关。”
云晏闻言就回头望了眼瑾娘,见她轻点得一下头,这才知道瑾娘竟是用这个法子掩饰了她能轻易毒杀半夏的真相。
云晏不由得很是佩服瑾娘,如此一来,景王也不会轻易怀疑害半夏的药物到底是从哪而来。
她与瑾娘颇为默契的目光对接了一下,这才回身与夜王道:“你既已明白事情的经过,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又与景王道:“看你们似乎还有事商议,我便先行一步。”
她感觉到此二人在她未出来之前,在说些她听不得的事情,否则不会在见到她后就噤了声。
又想到瑾娘之前说回去再说,她忍不住就将瑾娘要说的事,与他们正在商议之事联系得起来,竟隐隐有个直觉告诉她,是与李煜宸有关。
这么一想,她就耐不下性子,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景王这一次却也没执拗的一定要陪着她,只就起身吩咐她身后的瑾娘,“看好夫人,夫人要是有不好,拿你一家人性命来抵偿。”
瑾娘此时自是那易嬷嬷受得惊吓的模样,连忙就缩着脖颈应是,躬身行了礼才快步赶上云晏。
往栖凤殿回去的途中,瑾娘扶着云晏走在那白玉石阶上,云晏就低声问起来,“是你们主公有消息了?”
瑾娘就小声回道:“此事原本是要瞒着娘娘至好,但景王、夜王手下的人已探查到主公正在疗伤的位置。”
云晏闻言脚步就顿住了,“他们方才……就是在商议要去袭击诛杀他?”
她想起瑾娘说的,在他疗伤之时,内力正在进阶,不得随意打扰,否则轻则昏迷,重则走火入魔丧失人性,心里霎时就有些慌。
“需要我拖住景王吗?”
“就算拖住景王留在这里,可还有夜王,不可能完全拦的住。”瑾娘扶紧云晏手,声音压得极低,“瑾娘想着,趁景王不在行宫之时,联手行宫外的人,护着娘娘离开。”
“我现在好端端的,你们先不要管我,先顾好你们主公那边。”云晏此时满心满眼里都已是自个儿夫君的安危,“一定要护住他那边,只要他还好,我这边就不怕。”
瑾娘神色间的焦虑就更为重得起来,她原本担心娘娘多想,不敢将揭底给娘娘知得,怕对她身子不利,可不坦白开来,娘娘指定不会配合。
她犹豫得好一阵,才狠下心低声道:“娘娘,那边自有守护主公的人,若是连那些人都无法守住,即使洛阳城里我们所有的人都赶回去,也是于事无补,毕竟景王今时已不同往日。”
“我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必须护着娘娘安全离开,平安将孩子生下,若是主公……当真出事了,至少孩子是魇族的后脉,也是大凉的皇嗣,如此一来,涅音宫帮扶着孩子上位,天下一时半会也乱不起来。”
云晏脸色顿时就白了,她死死的克制着自己,顿得好一会才找回了知觉,“他不会有事的!怎么可能会扔下我和孩子!”
“娘娘……。”瑾娘低唤得一声,见她脸色发白,却不知作何劝解至好,她心里也是难受,但她身上自有她的责任,必须得劝动娘娘离开。
“娘娘先莫要着慌,这只是作最坏的打算,也许主公能疗好伤,顺利进阶呢。”瑾娘握住她手,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咱们先离开这里,否则景王不在,生孩子之时也是危险,毕竟那秦氏还盯着呢。”
云晏虽是陷入担心李煜宸的漩涡里,但该有的警醒还是有的,她听闻瑾娘这么说,立马就下了决定,“先布置起来,待景王与夜王前脚走,我们后脚就离开。”
瑾娘见娘娘很快就能镇定下来,顿时就心安了,“这里风大,咱们先回去再详细说。”
经过云雪所住的月华殿时,竟见到一系着玄色披风的白衣少年从宫殿台阶上那里下来。
带着儒俊的秀气面孔上,有着一双透着阴凉的眼眸,却是那云华。
看来这次夜王来洛阳城,带来的人还不少,云晏看了他一眼,知得他心中对她有着那莫名的恨意,就不想与他有纠缠,她携着瑾娘只当没看见他,转身就往前走开。
他却以轻功飞身就落至了她跟前。
“这不是我的好姐姐云晏?”他才去看望过亲姐姐云雪,听她哭诉了好一番,字字句句陈述着对这个云晏的厌恶与憎恨,连带着他此刻见到云晏,手指都发痒,想当场就杀掉她为姐姐出气。
奈何夜王吩咐过他,此次来洛阳不可妄为,景王要是没了云晏,不知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既不能杀她,拦住她折\/辱一番还是可以的。
“云华,许久不见,难得你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