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这十来天,云晏都按宋御医开的方子调养着身子,汤汤水水的就没离过,出了月子就已感觉精神大好。
小太子的月子酒就定在了三天后。
因为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子嗣,而且诞生当晚就被陛下赐封为了皇太子,朝臣百官们一致认为满月酒一定要办得隆重,昭告天下,庆祝小太子的到来。
这孩子得来不易,小女人也为此遭了许多的罪,李煜宸自然是要将这满月酒大肆操办起来的,听得朝臣们一致这么上旨请奏,他竟第一次看这班迂腐的朝臣那么顺眼。
他一一作批了这些奏章之后,又拟得一份旨意,说皇后为皇家诞下皇嗣有功,为着给皇后纳福,再次免掉大凉子民近年的所有赋税。
此份旨意一出,不仅整个京城都沸动起来,尤其是那些闺阁中的小姐,在秋庆宴上见过陛下的天人绝美之姿,还尚存梦想之人,更是羡慕得倒抽冷气。
而天下也是好一片沸腾,心中对皇后与皇太子感恩至极,之前皇后娘娘怀上太子之时,陛下就已大赦过天下,现在又免了赋税,叫他们这些老百姓如何能不欢腾。
淮王府里的姑祖母闻听到消息,都要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指挥着身边的丫头红袖去库房里寻些拿得出手的宝贝,好三天后参加满月酒之时,给小太子送宝。
红袖连忙就笑着应声前去。
她最是知得王妃的心事,一个月前,皇后娘娘产子血崩昏迷,王妃一接到这个禀报,当场就站立不稳,跟着昏迷了去。
这之后的几天,虽是已醒来,但都是缠绵于病榻上以泪洗脸。
直到半个多月后,知得皇后娘娘醒来,一日比一日好转,她这才跟着有了精神。
红袖知道,王妃是担心她的这个孙女儿,如同她母亲一样,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好在吉人自有天相,现今皇后娘娘身子好了,陛下又下旨让天下人免收税赋,以此为娘娘纳福。
历朝历代以来,帝君们只有为皇子们下旨免税纳福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谁是为后宫那个女人如此费心的。
而现在皇后娘娘却是这头一份,可想娘娘在陛下心里是有多重要,王妃能不高兴才怪呢。
与南阳淮王妃一样高兴得笑不拢嘴的,还有云家的老夫人。
云老夫人虽是与云晏没有多深厚的祖孙情,但云晏却是为云家挣来了那许多的荣誉。
稳稳当当的坐上了那凤座不说,现今还生了太子,这意味着,要是不出意外,将来的帝君身上,可是就流着云家的血脉。
之前云晏产后昏迷,她虽是盼着她好,但也没有那许多的忧虑,凭着那皇帝对她这孙女儿的感情,就是这孙女儿当真就醒不过来了,生下的孩子指定也会得陛下疼宠,将来接掌帝位,不在话下。
现如今她能醒来,又能让陛下为她立那等免税的旨意,她自然是高兴至极,这天下人谁不羡慕她云家,出了这一位金凤凰。
京城里的各大宴会,只要她去参加,谁不捧着她,再也不敢有以往的轻视。
她就让人来给自己亲身定制一套好看的新衣裳,就待三天后去吃满月酒,让京城中的那些朝臣贵夫人,对她又是好一番的瞩目与羡慕。
周氏过来禀报事儿时,见得祖母正忙着让人量身形赶制衣裳,就先站于一边候着。
待量制尺寸制衣之人退去,她才上前轻声询问,“祖母,世子爷修书回来,让父亲作主,将云华从云家族谱除名,驱逐出去……。”
“此事,祖母如何打算?”
云擎领兵驻守着冀州,也没能赶回来过年,这阵子他得到消息,说云华已是主管了夜月国的大半权利,羽翼已是丰满。
他就想到再不将他除名,恐怕将来领兵过来触犯大凉,会给云家招来灭顶之灾。
况且,当初他给云雪就定下三个月的日期,让她将云华劝回,现时时候早就已越过了,这事已是刻不容缓。
他暂时回不了京都,只就修书回来,让父亲先行作主。
然而云老夫人一听,就气得一拍案桌,“除什么名?!”
“罗氏跟野男人跑了,华哥儿又没犯什么错!”她痛心疾首的道:“华哥儿这两年也不知得过成怎么样,他如此流落在外面,也抢不走你们什么,怎么就非得赶尽杀绝?
“你想想,世子缺些什么?他有将军头衔,还有世子之位,云府所有的家产将来都几乎是他的!”云老夫人按住微微发疼的额角,痛斥,“华哥儿他有什么?”
她虽已是对罗氏有着那厌恶,但华哥儿在她跟着一直就是个乖顺的好孩子,打小就在她身边长大,是她的乖孙儿,怎么可能让人作践他。
是,这个云家如今是由世子云擎与那大姑娘云晏撑起来的,可也不能就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亲弟弟啊。
更何况皇后娘娘现在风头这么盛,正是云家最令人羡慕之时,突然出得个丑闻说要将弟弟除族名,这不是惹人闲话,反被人在背后笑她么!
周氏被老夫人好一通的斥责,话里话外,似乎是他们夫妻二人为着霸占家产才要如此行事一般,脸都通红起来。
她有些为难的道:“祖母可是得知,小弟他已练成那神功,现时在夜月国那边替人卖命?”
“若是,哪天他领兵攻打大凉,可叫世子怎么办?”
“陛下也会因此怪罪云家,教出这等……逆子来的罢?”
云老夫人就挥手道:“一儿岂是那等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