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魇君与药姥在这边说着药素素的事,李煜宸却也在幻宫这里与魇无绝讨论这事。
“那药素素要当真还是不知廉耻,非要嫁入魇族,就让人将她送到青楼任人把玩。”李煜宸的声音冰寒至极,“让天下人都看着药族出了个浪荡女,彻底败坏药族名声。”
他的目标放得极大,一个药素素已算不得甚子,杀她也解不了心头戾气,他要逐步将整个药族都打垮,无论是名声,还是在江湖的地位,都一一将其压下去,终有一日,要灭掉这一族!
魇无绝就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先前魇君不过让方霖与她苟且,也算是留得几分面子,意在偿还恩情,要是她还不知分寸,就莫要怪他们心狠。
他们接下来就夜月国那边的事又进行得一番讨论。
“听说夜王用了方霖所给的药血?”李煜宸讥嘲道:“我亲手给挑断的筋骨,又岂是那么容易给接好?”
纵使当真就靠药血接好,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这辈子也是再也用不了武功,更是不能再修炼内力。
魇无绝也是知道,用魇族功法给截断的筋骨,怎么可能还修炼,他嘴边就有得几分冷笑,“他也只能是废人一个了,药血也于事无补!“
这个王叔,曾三番四次挑起他与魇君之间的火拼对决,兼之还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他对他就没有半点同情。
至今留他活着,就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他最爱的权利渐渐从他手里溜走,让他痛不欲生,最好是等他那个女人生下孩子,他满心欢喜之余,却发现那不是自己亲儿子。
看他受尽打击,他心里才痛快,他要是死透,反而就看不着了。
二人正在厅堂里说着话,就睇见寝宫门口那里摇摇晃晃出来一抹身影。
李煜宸顿时就心疼,小女人这些天都在沉睡,偶尔醒来也是七岁孩童心性,懵懵懂懂的小模样,这会子竟自个儿起床走了出来。
她身形极其不稳,身上仅着一身白中衣,因为受得这一场伤,瘦弱得衣掌就如空荡荡挂于衣架子上一般。
小脸上也是血色尽无,唯得那双眸眼依然还清澈。
李煜宸大踏步过去就将她拥入怀里,回身吩咐宫人将外衣拿过来。
待宫人将外衣拿来,他亲手给她仔细穿好,见她乖乖的配合着,唇角就微微勾得起来。
这小娇儿好些天来,由开始的怕他、排斥他靠近,到渐渐的似乎能记起一小些事,慢慢似乎就不那么抗拒他接近,到现在,倒是愿意让他给穿衣服了。
他慢慢就有些释怀,她之前初初昏迷与醒来之时,都叫的小绝,许就是她记忆停留在七岁,只记得家人与小绝,但待她慢慢想起一些长大后的事,自然就会感觉到与他这夫君之间的熟悉与默契。
魇无绝在云晏出来,魇君给她穿衣开始,就背过了身子去。
他凤目里都是晦涩与失落,小晏晏慢慢记起一些事之后,就已然不再依赖他,也不再到处寻找他的身影,她到底是爱魇君的吧……。
他还能如何,现今见她已是任由魇君靠近,依赖着魇君的照顾,也只能一如从前,望着她幸福快乐就好。
他曾经也自问过自己,是否因为她小时候给过他的那些阳光与温暖,感激她才会对她有所念想,他也盼着是这样。
他也曾销声匿迹浪荡过江湖一阵子,让自己彻底放下。
可到得最后,他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那里面有着愿意让他付出性命也不容丢弃的爱,他爱她,无论她在谁身边。
如果,她这次清醒之后,对他也是有那爱意,他就算与苍天作对,也会将她带走。
可现如今这个情况,那已成为得不可能。
云晏任由着李煜宸给她穿好外衣,见魇无绝背过身子负着手,正抬头仰望着窗外灰蒙的天空,不知得在想什么。
就缓步过去,轻拉得他袖子一下,“小绝……。”
她声音有些颤抖,不同于前几日那么清脆无邪,这一声,似乎带上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魇无绝身形微顿,回身看她,见她眼眸都已红,眼底有着些痛楚,顿时就怔忡住了。
他与她俩俩对看片刻,双双就有得泪水划下。
“小绝……。”她又轻声叫得一声,这才抬手抹泪,“你还好吗?”
魇无绝与她对看的时候,就已是知道她记起了往事。
此时听她这么一问,顿时心酸难忍,微点头,“我还好……,当年,是我不好。”
云晏闻言就捂着嘴哽咽起来,她想要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来,肩膀都带上了颤抖。
魇无绝看着心疼,想抬手抱得她一下,然而,手抬起,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的魇君,也就罢了。
“不哭,伤还没好全,得好生养着。”顿得许久,他也只能得这么一句。
倒是李煜宸看着心痛难忍,上前来就将她搂入了怀里,“莫哭坏身子,还需要静养一阵。”
说着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宫里送入去。
徒留下魇无绝呆怔的站得许久,心神一直都回不过来。
直到宫人奉着茶水上来请他品尝,他这才有得些许知觉,他接过茶水,却仍是呆站着,沉默得好片刻才将一口未沾的茶水放于案几上,匆匆离开。
李煜宸将云晏抱进去小心翼翼放置床上,回身就吩咐人打来热水,他将帕子打湿,仔细给她净了脸,这才柔声道:“饿了吗?”
这几天她一直就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