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玑想着这些过往时,也打量起眼前这个姑娘。
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左右,除却脸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还有得一双清澈的眸眼,灵气的很。
她没有见过她的瑶儿长大成十几岁的模样,此刻见到孙女儿,心里对自己女儿有着那遗憾与难过之余,对这孙女儿那疼爱便是双份的。
她执起她手,轻拍得一下,“傻孩子,外祖母还能错认不成?你母亲林瑶便是我亲生的女儿。”
云晏闻言一下子就忍不住撤掉了心防,纵然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终究是敌不过血脉亲缘,那才不过初次见面就有的亲切与熟稔。
她想到自己那早已故去的母亲,外祖母心里指定不知得有多难过,很是顺口的就唤出来,“外祖母……。”
“好孩子。”司璇玑神色间禁不住有了动容,执紧她手就道:“来,随外祖母到前面去。”
云晏不明所然,就被外祖母带至了前边,只听得她与台下众人道:“这江湖是要翻天了吗!”
“我司璇玑的孙女儿,竟连涅音宫夫人都当不起?”
众人听着这以内力发出来的悠扬声音,含着几分质问与恼怒,顿时就齐齐惶然地微躬了身子,拱手揖礼,“自然当得起……。”
那云晏竟是她的孙女儿!
莫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是假的,能经她亲口承认的孙女儿,那身份也是代表了司家,有司家作她的后盾,他们又岂敢有任何的异议。
不仅没有异议,还会很积极的支持那云晏呢,毕竟司家乍一现身,就赶着来宣布云晏乃司家后人,维护于她,这表示是极为看重这个孙女儿。
否则这数十年都是销声匿迹,怎么会为着她这涅音宫夫人之位就出来。
而且,这云晏既为司家承认之人,那将来该会给涅音宫带来多少好处?
涅音宫里的长老与众宫人心底都沸腾了,先前只觉得与药族结亲是桩有利益的大好事,这会子有司族一对比,那药素素就成了陪衬的丫头,而云晏却是那尊贵的大小姐。
涅音宫的长老们纷纷出列揖礼,其中一位领头长老紧接着就道歉,“司小姐莫要恼,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出现今日这等荒唐事。”
言下之意,竟就承认了此前大义凛然要逼迫云晏走人的行径,是那荒唐之举。
司璇玑神色间忍不住就带上得几分冷嘲之意,这等为了利益出卖尊严,拜高踩低之人,看着就犯腻!
只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也不过是为孙女儿铺路,让她往后过得舒心,也无谓再徒惹纷争,于是点头道:“希望尔等记住,我司家能容忍一次,就绝无第二次可商量!”
台下众人便又纷纷躬身附和起来。
药姥看着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司璇玑,你这是以势压人吗?我们素素可是有婚约在前!”
司璇玑缓缓轻移步回身,带着淡淡嘲意望向药姥,这次却不是以内力发言,慢条斯理的道:“以势压你又如何?”
她说着就与身后的大丫环道:“绿萝,司家祖言训诫,凡是枝末分梢庶族,不敬主家,直呼其名,该当何罪?”
药族就是那分梢庶族,药姥在司璇玑跟前,就是庶出与嫡出的区别。
那大丫环绿萝就上前得一步,恭敬施礼道:“回主子话,司家有祖训,庶族对主家不敬,由其程度斟酌量罚,重则赐死,轻则掌嘴。”
“药氏直呼主家姓名,犯了不敬之罪,该罚掌嘴二十,以观后效,如若再有犯,赐毒酒一樽自行了断。”
药姥气得一张白皙的脸容都快变青了,药素素打小以来,何曾见自个儿姥姥受这等屈辱,上前来就要出声责骂。
药姥却是一把伸手就将她拦住,她确实知得有这么条祖训,方才也是她多年受人追捧惯了,一时失了分寸。
她若是与这司璇玑交恶相冲起来,药族那些长老多半为了药族的将来,也会将她当成卒子弃掉。
她此时只能将这口气忍了,垂下眼睑朝司璇玑微行得个礼,“是药氏以下犯上,司小姐莫怪。”
她这般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魇阎看看这司璇玑是个多嚣张的女人,而她被打压得只剩委屈,从而对她多有怜惜。
魇阎确实怜惜心起,毕竟自以为自己爱了药姥一辈子,此时见她受委屈,自是不愿意。
“司璇玑,还望你有个度量,你司族是势力过人,但可别忘了,此是涅音宫的地盘,容不得你仗势欺人。”
药姥听他这般维护她,顿感心满意足起来。
这一辈子,她即将在江湖地位无法越过这司璇玑,至少有一样东西,她是赢了,那就是,司璇玑没有得到魇阎的感情,而她得到了。
当年,她明明就感觉到,司璇玑也是喜欢魇阎的,到得现今回头看,她药芷才是那个真正的赢家。
司璇玑闻得魇阎这话,却是讥嘲一笑,“老魇君说的哪里话,要说仗势欺人,方才不知得是谁要带着台下那些所谓的名望大族欺负我的小孙女?”
“怎么?就许她没度量逼迫我的孙女儿,不许我正正经经用司家的祖诫训人?”
“绿萝,还愣着作甚,掌嘴药氏!”
绿萝恭谨应得一声,上前去以内力捉住药姥就要左右开弓,老魇君顿时就暴怒得起来,挥掌就要将这个叫什么绿萝的扫飞出去。
司璇玑知道他功力的凌厉,在他出手之时就道:“魇阎,你还记得,当年你练功走火入魔